旅行的意義－每個人都有選擇離開的權利

作曲：陳綺貞       作詞：陳綺貞

演唱人：陳綺貞

編曲：李雨寰

製作：鍾成虎

收錄專輯：Cheer's track 002：旅行的意義

出版時間：2004

出版公司：cheerego.com

受訪者：陳綺貞

採訪撰文：葉俊甫

 

華語流行音樂以旅行為主題的歌曲不少，應該大多數人都聽過陳綺貞的〈旅行的意義〉，尤其在她的演唱會，前奏響起時歌迷會大聲尖叫並戴上飛行員安全帽，全場齊聲大合唱隨著音樂激昂蔚為奇觀，幾乎成了演唱會不可或缺的橋段。詞曲創作人陳綺貞說，「〈旅行的意義〉這首歌的歌名不僅珍貴而且獨特，我很怕我無法歌如其名，但我覺得，我有好好去保護好這個歌名。」

 

這首由陳綺貞戴著安全帽、騎著摩托車完成的作品，創作動機來自某位男生朋友的親身經歷。某天這位友人回家，到了家門口卻不敢開門，因為他不想面對無法解決的感情問題，轉身騎上摩托車，頭也不回地一路向南，就算根本不知道目的地在哪裡。「就是要離開，先用身體上的離開，再帶著情感上的離開。我當時就在想，離開跟被離開的人，到底會有什麼不同的感受？」

 

這首D調的作品，陳綺貞先將騎車時哼唱出的副歌旋律完成，確定整首曲的調性後，才把前面的主歌補起來。歌詞中提到的地名北京、土耳其、巴黎，在寫歌時她都未曾留下旅行當地的足跡，她笑說這些地方都是渴望要去的地點，「當然，剛好這些地名也都押韻啦，歌詞押韻也很重要啊。」

 

旅行的意義到底是什麼？陳綺貞小時候跟爸媽要了一本台北市公車路線的手冊，年紀小小的她發狂語「一定要搭上每線公車去每一站」，當時的她以為這就是旅行的意義；遛狗時，媽媽特別交代不能越過建國高架橋，年幼的她也曾在心裡吶喊「長大後一定要帶狗到橋的另一邊去」，也是另一種旅行的意義。

 

「好像越過某個界線之後，那便稱為是旅行了。」

 

陳綺貞一直對旅行都有想望，譬如一個人去九份，民宿女老闆會突然建議晚上帶她去裸泳，「我心想可以去吃個海鮮當宵夜就好了嗎？」或者像是咖啡廳老闆認出她，向她訂了十張單曲，她回家後就自己包裝拿去郵局寄送，「離開唱片公司後，才知道以前很多做的事都是考量唱片銷售，但現在沒有那些東西了，其實變得很自由。」

 

那時的陳綺貞就用隨身聽錄音，開始獨立發行創作單曲，〈旅行的意義〉就是那段時間的作品。「很多事情都得自己來，但我可以把想要的概念放進去音樂裡，然後有更多的可能性，像是跟插畫家合作、透過自己郵寄來發行等。因為是自己想的路徑，也會更認真去思考，每個步驟所代表的意義。」

 

陳綺貞說，〈旅行的意義〉要溝通的其實是「離開」。一個有怨念的人，去抱怨另一個人的離開，那到底誰應該選擇離開？如同拍攝音樂錄影帶時，原先設定的腳本是男主角騎車離開，後來她要求導演，讓她成為主動離開的那個人，「我其實想要用表達的是，每個人都可以有選擇離開的權利。」

 

〈旅行的意義〉發行後，更加確認了她作為文青、小清新的代表人物，是否會感到壓力？陳綺貞說，不論被封了什麼稱號，其實很難有人會一直思考要如何當一個文青。「作為一個創作者，就是享受創作、體驗生活，不可能會傲慢到一定要成為什麼稱號那種地步，況且別人要怎麼封，其實我也沒什麼關係。」

 

若細讀〈旅行的意義〉的歌詞，似乎流露著滿滿的怨念，陳綺貞笑說，「這首歌有溫柔、有堅定，也有著很浪漫的情緒勒索。我拋開了過去的束縛，把這首歌玩出了另一種風格，是我很喜歡的一首創作。」問她最喜歡那個段落？她竟然令人意外地選擇了一開場的「你看過了許多美景／你看過了許多美女」，尤其是她把「你看過了許多美女」當成〈旅行的意義〉的簽名檔，「就是大家會覺得，你陳綺貞怎麼可能會寫出這麼又直白又口語的歌詞，但我就是最喜歡這一句啊。」

 

陳綺貞說，當初想到〈旅行的意義〉的歌名時，她非常激動跟興奮，「那種情緒很難說明，因為很怕不趕快創作，這首歌名就要被別人寫走了。」但她又不能讓這個珍貴又獨特的歌名無法歌如其名，現在回頭看，她有好好保護好這個歌名，尤其很多媒體或是企劃活動都會引用歌名的概念，「好像變成一種公共財，我覺得有這樣的貢獻，是很值得開心的一件事情。」

 

   問她現在對旅行的意義改變了嗎？陳綺貞堅定地笑著說，「嗯，就是我離開你，記得是我離開你喔，為自己的人生做出決定，就是旅行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