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2月26日 星期六

倒數開始-垂釣睡眠的大人搖籃曲

作曲:秦旭章       作詞:秦旭章

演唱人:Night Keepers 守夜人/柯泯薰

編曲:Night Keepers 守夜人

製作:秦旭章

收錄專輯:晚安使用手冊

出版時間:2017

出版公司:洗耳恭聽

受訪者:秦旭章

採訪撰文:王景新

 

1998年,亂彈樂團於第九屆金曲獎舞台上領取最佳演唱團體獎時,手持金獎大喊:「樂團的時代來臨了!」成軍於2015年的Night Keepers 守夜人樂團持續以跨界合作的形式推出作品,自述「以充滿敘事性、神經質般鋼琴音符為基調,佐以迷幻電吉他音牆,搭上配樂式隨興節奏與童趣合成器音色,譜寫、哼唱出一段段溫暖且安眠的旋律」。2017年,推出第一本結合歌曲創作、配樂、朗讀與插畫的晚安詩集《晚安使用手冊》,在一片或輕或重搖滾風的樂團之中,標榜大人聽的搖籃曲,其中〈倒數開始〉唱出深夜無眠的別樣心情,獨樹一幟,成功找到「自己的聲音」。

 


「大家在倒數的時候,真的都像表面上那麼快樂嗎?」秦旭章是七年級生,有意識以來,不乏跟家人、朋友倒數看跨年花火的經驗,似是一場儀式。「小時候常常不快樂,覺得倒數到底有什麼好嗨的?一般都是大吼大叫倒數,倒數完也不知道要幹嘛。」因此,一直有一段像兒歌一樣的旋律,盤旋腦海,總在他跟隨周遭一起倒數時響起,「像是提醒我要放輕鬆地倒數。」秦旭章想表達的是,不必硬要湊熱鬧,「勇敢當個解嗨的人,不一定要快樂地倒數。」即使悲傷,也有倒數的資格。〈倒數開始〉彷若一盞捕蚊燈,「發現對方原來也這樣想,找到生命中合TONE的人。」

 

這旋律蟄伏心底多年,終於在一次拿起吉他即興彈唱時,有了更清晰的面目,「創作電影《粽邪》片尾曲〈替〉要考慮劇本、導演、歌手的KEY等,〈倒數開始〉一個小時就完成詞曲。」這首歌受到他常聽的北歐極簡樂風影響,編曲只用鋼琴、吉他、貝斯、鼓,「不超過五種樂器,各樂器一出場可以很清楚被聽見。」秦旭章說,這歌的旋律設計簡單大方,主副歌分野不明顯,且是口號型、非吟唱型的副歌,「沒有複雜演奏技巧與澎湃旋律,唱完主歌、副歌、間奏,再主歌、副歌各走一次結束。」一如倒數過程短暫,但印象深刻,「盡可能刪除多的音、反覆重複句子。從頭到尾,沒有廢話。」柯泯薰的娃娃音聽起來古靈精怪,有點叛逆、壞壞的,是他心中最適合詮釋這歌的不二人選,「我自己聲音太過溫暖,只能療癒別人,加了她起了化學作用。」

 

不會變/在身邊/沒有人在乎的失眠」,秦旭章分析,太陽是很無情的,固定時間日升日落,人們跟著作息。「像我通常晚上工作,作息不太一樣。」與大眾不同的生活作息,看似失眠的延伸,總有人擔心是不是無法融入社會,「我想藉由創作告訴別人,不用擔心我,雖然我好像很不一樣,可是我可以這樣過一輩子。」同時,他也藉由創作激勵自己不用害怕,「若有人用這樣的方式在生活,我也可以安慰他們。」

 

秦旭章創作類型涵蓋新詩,他直言,「為什麼詩一定要寫得看不懂?」真正有意義的是,把看得懂的字湊起來,「不過反覆看會有不太一樣的意思,這很難。」這也是他持續努力深耕之處。像他欣賞詩人崎雲的才華,形容他的作品「能讓人忽略那些太真實的痛苦,並讓它跟不上彼此的作息」。

 

每晚十一點鐘,如果還不想睡,歡迎上秦旭章經營的「Night Keepers 守夜人」臉書粉絲專頁,分享失眠或還不睡的故事。留言都將得到回覆,就像是有人仔細傾聽著,「有些是AI智慧跟你說話,有些是我。」每天晚上把讓網友們真正睡不著的故事串聯,集結成一個完整個故事,靈感出自心理學的團體治療,「我扮演觀察、紀錄、串聯、旁觀者,把故事寫成一張專輯。多對多有時候比一對一更能抒解痛苦。」痛苦的人們,安慰對方,「發現自己的痛苦根本沒什麼,痛苦被解決了」。創作者於後台忠實紀錄,「我自己力量有限,多對多力量無限大。」

 

        秦旭章挑戰完AI,將繼續跨界著眼區塊鏈議題,「那讓我感覺心安理得」,也會持續發掘更多創作的靈感與新形式。他自認,壞得不夠壞,好得不夠好,「Night Keepers 守夜人的存在,就是要沒有明顯標籤的人團結在一起,勇敢當個沒有標籤的平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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