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曲:沈聖哲 作詞:莊鵑瑛
演唱人:棉花糖
編曲:小安
製作:沈聖哲
收錄專輯:再見王子
出版時間:2010
出版公司:亞神
受訪者:小球(莊鵑瑛)
採訪撰文:王景新
青春與搖滾總是過從甚密,青春對這世界有太多的疑問與格格不入,自搖滾被創造以來,不斷的謳歌每一個時代的青春宣言。棉花糖的第二張專輯《再見王子》,從名稱即知與過去告別,而告別之後要往哪裡去?〈貳拾貳〉或許給了答案。
「每一年都有人二十二歲,希望〈貳拾貳〉像國民歌,讓每個人面對未來開展,有更大的可能性跟勇氣。」二十二歲,大學畢業的第一個人生十字路口,未成定局的明天是機會或命運?坦途或多舛?當初只是小球寫給自己的歌,聽見回音壁般的反饋,才知道也給了他人能量,「即便現在三十幾歲再唱,還是可以喚醒現在的勇敢,不要被現實世界打敗,屈服到一半就好。」
「我的作品圍繞自己生命歷程,看作品就知道人生走到哪一個階段,很明確,騙不了人。」〈貳拾貳〉如同歌詞「沒有城市的霓虹/極度地找尋自我/對於慾望的渴求/如同地球污染那麼多」,是二十二歲的小球在一個無眠的三更動筆的,「離開學校有點迷惘,也很期待,第一次正式為自己的決定負責。熬夜在客廳,看著窗外的霓虹燈寫下歌詞,聖哲覺得很好就譜了曲。」窗外闐寂無聲,繆思女神是夜降臨,濃縮提煉一夜無眠青春之心的萬語千言。
這首夜半歌,起初並未被選入主打歌之列。有一天,公視《他們在畢業的前一天爆炸》導演鄭有傑表明想用〈貳拾貳〉跟〈馬戲團公約〉這兩首歌,作為電視劇的片頭、片尾曲,「第一次歌曲被導演挑中,這齣劇也讓歌曲被更多人聽見,比主打歌更廣為流傳。」小球時隔十年再談,仍直呼聽見棉花糖非主打的鄭有傑為「貴人!」
「我說/那就飛吧/我的天馬行空/當夢想又再度向我招手/地圖尚未標誌的路口/就是開啟希望的時候」
小球的詞,正向意念疊加想象力,有青春童話的質感;高中寫作文時,竟被教國文的班導紅筆一揮,評語質疑:「妳在寫什麼?」導致她曾困惑是否真能寫歌詞,她忠於本我,寫想寫的,走出「球式」風格。宏觀與微觀的光譜,她自覺靠宏觀近些,尤其傾心微觀的詞。她的詞作多被認為擅於造意象、營氛圍,她歸功於大學時代愛看雜書,「當時處在『休學當街頭藝人?還是繼續讀書?』必須選一邊。」泡圖書館想找到未來、找到響導,大量閱讀、緩慢消化後,創作由筆尖生了出來。身為意象派一員,小球卻也為意象感所困擾,像同樣寫時間這個永恆的母題,她就很讚嘆香港另一詞人黃偉文的〈陀飛輪〉,「很羨慕那種一直鑽一直鑽,讓人雞皮疙瘩的詞。」
「我記性很差,唯一記得住日期:每一年二月二十八號辦生日演唱會、五月三十號棉花糖成團日。那一天不管回憶到好的壞的發一篇文,濃縮總結,有點像給自己期中考、期末考,小小的短結,那一個時期,所有情緒的總和。」進入三十世代,小球也經歷家人健康問題,以及世俗認為的適婚年齡,「我們都不想長大,但非得長大,時間偷走很多東西,感覺沒什麼,忽然就過了,想好好把握通常已經流失。」關於時間,她還有另一首未正式發行、僅限LIVE演出的〈彼得潘〉,有點像是對消逝不停的分秒有話要說的「不合作宣言」,同樣佳評如潮。
小球新近也加入PODCAST的行列,《球之不得》第一季十二集已全部上線。廚藝YouTuber、占星師⋯⋯小球預告還有新的身分、新的合作將陸續發表。專訪通常都隔著一個人的距離,小球選擇坐近,讓我可以聽錄得更清晰,近到可說促膝長談,表情、音調層次多重,窩心的暖動作讓人深感被認真以待,永恆清澈含水的青春雙眸寫著純真年華仍在;而小球肩上的青鳥,還要帶領她為我們向未知的前方,尋路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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