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1月16日 星期一

西索米亞-逝者不捨生者的告別之歌

作曲:廖士賢       作詞:廖士賢

演唱人:廖士賢

編曲:柯智豪

製作:廖士賢

收錄專輯:西部

出版時間:2018

出版公司:角頭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受訪者:廖士賢

採訪撰文:梁岱琦

 

人過世後,靈魂會去哪?廖士賢曾經這麼想著,「如果我走了後,會想回來關心還在的生者。」於是他寫了〈西索米亞〉,唱出逝者不捨生者的牽掛之情,也唱出告別的心情。

 

高中時,廖士賢的阿公過世了,那時候舉辦了盛大的葬禮,有西索米樂隊、孝女白琴,陣容浩大到還封街、封路,讓他留下深刻印象。年輕的廖士賢心裡忍不住想,人過世後,他的靈魂還在不在?他的意志會跑去哪裡?西索米,是坊間對喪葬樂隊的慣稱,在〈西索米亞〉這首歌裡則藉由西索米音樂聲,暗喻著生死模糊的界限,也表達出亡者對離去的依依不捨。

 

歌名〈西索米亞〉多了個「亞」字,廖士賢解釋這有兩種涵意:一是「西索米呀」有語助詞的意思;另一個則是藉由「亞」這個字,賦予它地方之意。〈西索米亞〉是過世的人去的地方廖士賢虛擬了個亡者的國度,同時也安撫了生者的心,他在文字的運用上,給予了〈西索米亞〉雙重意義,讓這首歌既是在說喪葬文化,也是在談生離與死別。

 

大部份歌曲都是從生者的角度來追悼亡者,廖士賢反其道而行,〈西索米亞〉是首逝者安慰生者的歌曲,歌曲裡唱著「我想欲倚過去/無我的日子你要細膩/我只是睏去/請你毋通放袂記」,「想像過世的人只是睡著了。」廖士賢說,「但他的意志還存在,想對還活著的人說,『放心吧,我只是睡著了!』」

 

為這一首不一樣的歌曲,廖士賢特別找來柯智豪為〈西索米亞〉編曲,他對自己的慧眼頗為驕傲地說,「柯智豪曾做過融合台灣傳統廟會與電子音樂的專輯《三牲獻藝》,很熟悉曲牌和南北管音樂,是〈西索米亞〉編曲的不二人選」。不過,一開始二人的合作並不那麼順遂,「柯智豪走得太前面了」。在接連二個版本都不是廖士賢想要,已經改到第三個版本時,「我約他出來吃肉粽。」聊開了後,柯智豪乾脆地說,「我重編啦!」,結果幾天後就交了個廖士賢覺得很屌的編曲。

 

《西部》專輯剛做好時,廖士賢記得,當時角頭唱片老闆張四十三就曾對他說,這張專輯一定能激起水花,果然接連獲MÜST與中華音樂人交流協會共同主辦的2018年度十大專輯獎、第三十屆金曲獎最佳台語專輯與最佳編曲人獎,但廖士賢坦言,他最早並沒想過要以台語創作。年輕時玩樂團,廖士賢玩的都是龐客、GRUNGE(油漬搖滾);剛上台北時,曾因國語不標準而被笑過,對台語他的心裡有陰影,坦言覺得國語歌比較高尚,直到四十三建議他,「你是嘉義人,為什麼不試著寫台語歌?反正都是做音樂。」

 

就這樣廖士賢投入了台語創作之路,但過程也不是一帆風順,他曾經有很長一段低潮期,長達八年的時間不跟音樂圈內人連絡,他笑說自己是在閉關,可能把自己關太久了,四十三看不過去,建議他可以參加「台語新浪潮詞曲創作大賽」他投稿了四首歌,某天接到主辦單位來電,「四首都入圍了,您比較想以哪一首進總決賽?」最終廖士賢拿下冠軍,而這個比賽就是荒山亮所辦的。

 

因為參加了這個比賽,讓廖士賢的創作被荒山亮聽見,有次接到一通電話,表示想來拜訪他,「這通電話就是哥打來的,我那時候根本不知道他是誰。」也因為荒山亮的提攜,給了廖士賢幫其他歌手寫歌、製作的機會,讓他能走出低潮。說起這段過程,廖士賢至今仍很感謝荒山亮,如果沒有當初荒山亮拉他一把,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到現在。

(由左至右)廖士賢老師、蔡琰儀總經理、荒山亮老師

 

   有了金曲獎肯定後,廖士賢不諱言,「老師們更知道我的樣子,我說的話也更有說服力!」而他也接下息壤音樂的音樂總監,手上除了自己的下張專輯,旗下還有其他新人及歌手,製作的音樂是不分語言的。他笑說,自己還要習慣擔任經紀人的角色轉換,這些都是他的新課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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