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燒吧火鳥－瓊瑤愛情王國裡最搖滾的熱門主題曲

作曲：黃仁清       作詞：瓊瑤

演唱人：高凌風

編曲：陳志遠

製作：張勇強

收錄專輯：冬天裡的一把火

出版時間：1982

出版公司：綜一

受訪者：黃仁清

採訪撰文：王景新

 

言情小說大家瓊瑤，從一舉成名的處女作《窗外》伊始，一筆一畫寫出自己的愛情王國，不只紙上談情說愛，隨著作品改編登上大銀幕，純愛純情的「三廳電影」捧紅二秦二林，更成就往後數十年的影視黃金產業鏈，從電影、電視劇、唱片，都可見瓊瑤熠熠生輝的流金妙筆，瓊瑤二字儼然成了符號，成就好幾代華人的共同憶記。《燃燒吧火鳥》便是1980年代瓊瑤的代表作之一，同名電影主題曲節奏感強烈，前衛的快慢有致搖滾曲風，竟是出自寫情歌也拿手的黃仁清。

提及「同代人」瓊瑤，黃仁清也像跌進幽長的回憶甬道，如數家珍與她的初見。「毛高文是我台大的同學，一次他主辦一場餐會，席間就有瓊瑤，但我們沒說上話。」可想而知，冠蓋雲集的大場面，觥籌交錯，但那次彼此無話，卻知道對方是誰的聚首，也似運命的伏筆，彷彿預告他們將成為另一種無須談話的就能溝通的詞曲搭檔。

 

畢竟術業有專攻，一般大眾文藝或純文學作家跨足創作流行歌詞，難免多少被作曲、製作人等幕後團隊改詞，甚至被退回要求重寫。有別於同行難以精準拿捏流行歌詞的行文走法以及市場需求，「瓊瑤的詞，一個字都沒動！」黃仁清讚歎，〈燃燒吧火鳥〉歌詞「如果你是一隻火鳥／我一定是那火苗」先重複假設句與肯定句自問自答，再漸次帶出「把你燃燒」、「把你圍繞」、「把你照耀」、「把你擁抱」等細節，綜觀一闋詞，通篇無一「愛」或「情」，但情愛的氛圍，誠如熊熊旺盛燃燒的愛火般熾熱。

 

高凌風當年的合音天使阿珠、阿花也為這歌增添柔情魅力。黃仁清就在坊間可聆賞現場演出的場合，聽過不少女性表演者選唱〈燃燒吧火鳥〉，「搭配特殊的服裝，很能炒熱現場氣氛！」

 

黃仁清自承，最愛像〈燃燒吧火鳥〉這樣「先有詞，後有曲」的分工模式，「而且這詞最好是別人寫來的。」如此他便可以更專注寫曲，「我寫歌會按照歌手特性來寫。」儘管高凌風抒情曲也別有韻味，但他的動感唱跳形象更深植人心，「我一看歌詞，又知道是高凌風來唱，就決定寫快歌。」又因為主歌有三句，為了豐富聽覺的層次，主歌第三句「如果你是那火鳥／我一定是那火苗／把你照耀／把你擁抱」，精心改變節奏為慢板，「一般歌曲是節奏大多『慢、快、慢』，我反過來寫。」也讓原本重複性偏高的歌詞，有了不一樣的生命力。黃仁清也對已故編曲大師陳志遠為這首歌搭配相得益彰的小提琴、吉他、鼓等樂器，相當激賞。

 

     回聽瓊瑤早期文藝愛情電影主題曲：〈我怎能離開你〉、〈在水一方〉、〈一簾幽夢〉、〈月朦朧鳥朦朧〉、〈昨夜之燈〉，再到後來電視劇主題曲〈雪珂〉、〈浪花〉、〈柔情深種〉、〈雨蝶〉、〈你是風兒我是沙〉等幾乎自成一派抒情慢板情歌王國；而節奏感如此昭然熱切，又富快慢變奏層次的〈燃燒吧火鳥〉，是其中一首異數。甚至，當高凌風後來以模仿秀再度復出走紅電視圈，自唱一首代表作時，每每獨厚〈燃燒吧火鳥〉一唱再唱。一首好歌，讓小說家的電影主題曲有了新的突破，更讓歌者有了事過境遷，再唱仍驕傲的代表作，更是一支可輕易召喚1980年代那美麗又動感的鮮明記憶的時代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