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3月12日 星期五

炮仔聲-唱響人生的不同調

作曲:森祐士       作詞:黃士祐

演唱人:江蕙

編曲:Terence Teo

製作:陳子鴻、江蕙

收錄專輯:愛作夢的魚

出版時間:2005

出版公司:阿爾發音樂

受訪者:黃士祐(森祐士)

採訪撰文:梁岱琦

 

〈炮仔聲〉本來是創作人黃士祐寫來送給弟弟的結婚禮物,他在創作過程中化身為已過世的父親,歌詞寫下長輩對子女的叮嚀,是一首父女對唱的歌曲。黃士祐江蕙合作的第一首為詮釋待嫁女兒心的〈紅線〉,第二首〈炮仔聲〉再次與婚姻大事有關,描繪女兒感念父親養育恩情,在喜炮聲中依依不捨出嫁,感動不少聽者的心,後來甚至還有同名連續劇誕生。


 

說起創作的過程,黃士祐表示一直想寫一首適合在婚禮中播放的歌曲,這個念頭始終在心裡醞釀著。在〈紅線〉發表甚獲好評後,碰巧自己的弟弟準備結婚,黃士祐謙虛地說,「我這憨慢賺錢哥哥,沒有什麼可以送給他,那就創作一首歌曲來送給他吧!」最初黃士祐是以父親的心情來寫歌的,「我父親很早就過世了,基於緬懷,也兄代父職有些話想對新婚夫妻說,於是構想了婚禮時父親與子女的親情對話,初版的〈炮仔聲〉父女對唱版就這麼誕生了。」然而,當〈炮仔聲〉確定收錄於江蕙的新專輯時,唱片公司考量傳唱度,加上實在想不出能扮演江蕙父親和她一起對唱的合適人選,因此希望黃士祐將歌曲改為女聲獨唱版。對唱片公司的要求,一開始黃士祐是拒絕的,他覺得歌詞修改後的感動指數會下降。他開玩笑表示,「後來被經紀公司好說活勸加恐嚇,才修改成目前的這個公諸於世的版本。」

 

〈炮仔聲〉的創作過程和〈紅線〉一樣,只花了黃士祐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完成,而且兩首歌都是描寫人生大事結婚。特別鍾愛這一類創作題材嗎?黃士祐解釋,「其實是發表上的巧合,我還有很多不同類型、不同題材的歌曲,只不過當時近乎是無名新人的我,拿出男歡女愛的情歌跟創作前輩們比,不見得能夠比得過,唯有建立出別人沒有的特殊性才會被採用,發表後才會被聽眾們記得。當時的台語市場上,的確還沒有這類婚姻題材的作品,我算是運氣好,剛好逮到機會趁虛而入吧!」

 

〈炮仔聲〉發表後,黃士祐從網路上搜尋歌迷的反應,幾乎是一面倒的好評:「超級感人的~這個寫歌寫詞的真要命~」、「什麼時候,才會看著這MV不流淚...」、「這是媽媽最喜歡的歌之一,當時我感受不到這首歌的特別之處。明年我要嫁到澳洲了,看這MV和歌詞,我早已經淚流滿面...」這些都是當時他印象深刻的內容;他也曾在江蕙演唱會上聽她現場演唱,「一起去的婆婆媽媽們紛紛轉頭看向我,然後微笑著,彷彿她們也與有榮焉ㄧ般。」熱心的歌迷粉絲更常傳他們參加喜宴時,宴會上播放或是演唱這首歌的影片給黃士祐,甚至只要有參賽者在歌唱比賽節目裡演唱這首歌,歌迷也會不吝將影片網址分享給他。

 

從〈紅線〉到〈炮仔聲〉、從期待完成終身大事到步上紅毯,這兩首歌被視為黃士祐的「創作二部曲」,不過他解釋,「其實〈紅線〉和〈炮仔聲〉都各自有它的後續歌曲:等待真命天子出現的〈紅線〉,有延續到十年之後還等不到人的〈吃到這多歲〉;女兒表達感恩獻給父母的〈炮仔聲〉,我另外也發表了它的回應歌曲〈心肝仔子〉,内容是敘述父母回顧這些年來,人生中有兒女來作陪的幸福喜悅。〈吃到這多歲〉和〈心肝仔子〉這兩首歌都收在2013年我自己演唱的《心内有數》專輯裡。」在黃士祐眼中,婚姻其實不是終點,而是人生另一階段的起點,所以對他來說〈紅線〉和〈炮仔聲〉不只是二部曲,婚後的人生可能碰到的場景際遇,他都持續寫著、發表著。

 

接連〈紅線〉和〈炮仔聲〉都在市場上走紅,當時是黃士祐音樂事業的顛峰,正想順勢推廣自己的作品,沒想到天不從心願,2005年十二月發表〈炮仔聲〉,2006年三月他就被醫生判定為癌症末期。晴天霹靂般的消息讓黃士祐忍不住抱怨老天爺「為什麼是我!」幸好因這兩首歌,他結交了不少知心歌迷,歌迷們互相邀約自發地為黃士祐摺紙鶴祈福,甚至帶到廟宇過香後,再寄到日本給他黃士祐談來仍十分感動,「或許是大夥的誠心奏效了吧!我在這人世間留了下來,癌後竟然還成為創作歌手,陸陸續續發表了五十多首歌曲。」

 

   罹癌一事讓黃士祐對創作有了不同的想法,「癌症病情舒緩後,我對人生的看法不同,詞曲風格也有了很大的轉變。從前一心只想寫出能大賣的情歌主打,旋律難免是既定的那個芭樂樣,歌詞也跨不出愛恨情仇的小家子氣。現在呢,管你流行音樂市場的主流是什麼,老天降靈給我寫出的歌,皆是好歌。」黃士祐有了豁達的創作人生觀,只要想到就唱、夢到就寫,現在的他更自由自在,完全享受在做自己的快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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