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年何月－從山歌汲取風格，打造客家音樂獨特聲響

作曲：黃子軒　作詞：黃子軒

演唱人：黃子軒與山平快   

編曲：黃子軒與山平快

製作：楊鈞堯、黃子軒

收錄專輯：上鄉

出版時間：2019年

出版公司：洗耳恭聽股份有限公司

受訪者：黃子軒

採訪撰文：葉俊甫

　　「我覺得有沒有可能，寫出一首歌，跳脫語言的定義，而是一聽到旋律，大家就會說，沒錯，這就是客家音樂風格的歌曲。」創作歌手黃子軒在這個想像前提之下，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完成了〈何年何月〉這首作品。

　　收錄在「家的三部曲」專輯中第三部曲《上鄉》中的〈何年何月〉，是黃子軒跟山平快合作的第二張全創作專輯，《上鄉》從詞曲、編曲跟製作全由他們自己一手包辦，而專輯概念從黃子軒返鄉定居後，有朋友提到某個人物要下鄉去參加義民祭，他心頭猛然閃過某個念頭，「為什麼是下鄉，而不是上鄉？看事情角度只能有一種約定俗成嗎？」

　　在創作〈何年何月〉過程中，黃子軒反思什麼是客家音樂的當代定位，許多族群音樂不但融入流行元素，也能展現具有獨特的族群風格，但客語音樂發展卻顯得相對尷尬，他說客家音樂直接從五Ｏ年代的傳統小調，跳躍到八Ｏ年代的流行音樂演繹方式，中間卻缺少了類似美國藍調、搖滾音樂演進過程，因此，他思考有無可能從這樣的斷層中，找到融合客家傳統與現代搖滾的創作形式？

　　寫〈何年何月〉前，他大量聆聽傳統客家山歌，汲取其中的隱喻、誇飾、借代等修辭方式，也期待把客家山歌特殊尾韻、和聲對位融入作品中，黃子軒說「我當初對〈何年何月〉的想像是具有搖滾基底的旋律，但要有很濃厚的客家味，是一首露骨的情歌。」他說客家山歌傳統中，很多對唱都是調情，但用文言體例去傳遞情感，因此他用自然風景去形容人體，運用隱喻完成這首情歌。

　　為了展現出全新風格，黃子軒花了許多時間鑽研如何讓〈何年何月〉更有客家味，但幾次創作都不算成功，他甚至跟團員討論，要運用更多的想像力推砌這首歌，「我是真的很想把〈何年何月〉打造成一首能達成，可以完美消化客家音樂傳統，也能融合現代音樂的要求。」

　　〈何年何月〉發行後，成為他跟山平快在音樂祭演出的招牌曲之一。黃子軒說，這首作品似乎跨越了語言，開展了更多音樂想像空間，「很多人就算聽不懂歌詞，但他們很沉浸在曲子中，我也跟團員說，要有更多的想像力，透過更多的鋪陳，讓音樂可以延伸，讓大家可以慢慢感受到這首作品要傳達的意境。」

　　黃子軒跟山平快也帶著〈何年何月〉前進國際音樂祭，在荷蘭演出時，他們跟二十多個國外樂團同台競賽，表演結束後反應很好一直喊安可，「這讓我更有信心，音樂讓大家有了共感，也跨越了語言限制：這些樂句，是不是聽起來很舒服？那個節奏感是不是讓人感到有點刺激？或者是微醺的人，是不是聽了會有飄飄然的感覺？我想用語言以外的事情，讓大家有不同的感受。」黃子軒期待，這首歌能讓聽者感受到客家山歌的聲響，但也能感受到搖滾風味，「我覺得這樣的改變，幫助我找到更接近專屬於自己的味道。」

　　儘管〈何年何月〉已是黃子軒跟山平快的一大突破，但他仍然感到這首歌可以製作得更「髒」一點，也就是更粗糙、更狂野一點。面對音樂市場，雖然追求精緻音樂是原則，但精緻容易過於機械化，他發現樂迷其實更喜歡那些真實但有點不完美的聲音，這也反映AI發展浪潮下，人們對「真實」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