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河邊草－台灣歌謠元素與西洋風格交織成全新華語歌謠

作曲：左宏元       作詞：瓊瑤

演唱人：高勝美

編曲：尤景仰

製作：李富興／黃玠文

收錄專輯：經典金選二

出版時間：1992

出版公司：上格

受訪者：左宏元

採訪撰文：王景新

 

2023年八月十九日，久違的「高八點」高勝美帶來招牌影視金曲〈青青河邊草〉，攜手古巨基、李翊君、殷正洋、潘越雲、動力火車，登上台北小巨蛋舉辦大型售票演唱會，這也是第一次以瓊瑤影視金曲為主題的大秀，為了紀念瓊瑤創作六十周年。而其中，左宏元的作品令瓊瑤的歌詞更加立體，低吟處更低迴，高昂處更激越；時至如今，但凡左宏元的曲子，都長成左宏元的樣子，自成一派超級經典，予人無限回味。

 

左宏元表示，從小就在原鄉安徽蕪湖充滿地方歌謠的環境長大，「我太愛歌謠了！來台灣以後，我也很愛台灣歌謠，尤其是〈雨夜花〉。」因此，他開始長考究竟該如何把他自幼聽熟的五聲音階，與後來制霸全球流行樂界的西洋音樂相結合。歌謠對左宏元而言，是最初的音樂啟蒙，那百聽不膩的旋律總也歷久彌新；西洋音樂的變化與多元，也確有值得借鏡之處，若能將兩者的長處擷取合而為一，必能創作出一番新風貌、新曲風。

 

與瓊瑤再度合作的契機，左宏元終於用〈青青河邊草〉來回應那深藏在他心中多年的、關於中西合璧的綿長呼喚。左宏元不諱言他對瓊瑤的喜愛，「她寫得太好了！」彼時，因著台視主播盛竹如牽線，左宏元不僅與瓊瑤熟識，也一起認識她當時的男朋友平鑫濤。「平鑫濤當時還有點吃味問我，我的名字怎麼總跟瓊瑤連在一起。」左宏元笑憶著，一時被問糊塗，忙不迭回：「一個編劇、作詞，一個作曲，單純合作。」並不如煙的往事，但昔日並肩作戰、彼此互逗的平鑫濤已然謝世。

 

「當時他們資金不太夠，我就盡我的力量來幫助他們。賺到錢了，我們再一起分。」左宏元說，像這齣由瓊瑤小說改編的《青青河邊草》，左宏元也是幕後支持的投資者之一。「跟瓊瑤合作很多年，彼此很有默契。有時看過她作品或劇本再寫歌，有時不用。」左宏元說，像譜這首歌時，他先收到唱詞，渴望寫出一首自帶台灣土地芳美的新民謠，因而決定將到台灣以後所吸收的本土口味旋律，加上西洋歌曲的特點，組合在一起，「C段則有西洋歌曲的味道。」

 

左宏元分析，瓊瑤歌詞創作文言語白話互用，「在古文加入現代的情境、元素，也在現代的白話中留住古語之美，值得後輩參考。」左宏元也揭開這位一代重要作家，私底下有多麼用功，「她是不得了的才女，個性爽朗，像男生，可愛到了極點。我喜歡她，讀書讀得太多了，很敬佩。」驗證古語「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瓊瑤歌詞有現代的感情和不敢說出的語言，歌詞很打動我。」左宏元也難免惋嘆，現在年輕人很少寫五聲和七聲音階加在一起，靈活運用，「其實像這樣中西合璧，很好玩，也很趣味。」小時吹笛子，拿胡琴，唱地方小調，歌謠對左宏元影響深遠。此外，左宏元也類比，小時聽的中國戲曲如京戲，其實也都是用唱的，跟後來他所創作的，濃縮電影電視戲劇精華而成的主題歌一模一樣，「將裡面內容與感情，用唱來表達。」

 

    〈青青河邊草〉也見證了左宏元的戲劇歌曲演進史，從早年幫忙創作《彩雲飛》的插曲，到《青青河邊草》已經主導跟戲劇同名的主題曲。而或許，當時人在台灣的左宏元，早已用中西合璧的〈青青河邊草〉來證明，但凡有歌有夢有親愛朋友的所在，異鄉，亦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