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曲:陳熙 作詞:李焯雄
演唱人:李聖傑
編曲:陳熙
製作:陳熙
收錄專輯:原諒我沒有說
出版時間:2009
出版公司:錞藝音樂
受訪者:陳熙
採訪撰文:王景新
誰不曾在歌唱比賽節目或KTV,現場聽過〈痴心絕對〉、〈眼底星空〉被飆唱出來,那是一種實力的標誌,更是一個高歌時代的集體回憶。聽也奇怪,小品民謠風的〈原諒我沒有說〉,竟能在李聖傑一眾大派情歌愈聽愈順耳,並非喊喊唱唱就算;說不出的綿長餘韻,從歌曲歇止後,開始蕩漾。
要深究〈原諒我沒有說〉一曲中的,不但成為李聖傑那張專輯的名稱,更在李聖傑一票苦情歌之中,氣質別具,是歌藝再突破的代表作品。就不能不回顧,〈原諒我沒有說〉幕後的製作、作曲、編曲關鍵人物,陳熙的樂之路。
1995年年底,WHY NOT樂團一曲〈無法度按捺〉,在一票天王天后制式化的情歌聽覺,開啟了別樣的反動,而今更被讚是台灣CITY POP(城市流行)的樂團傳奇。MV中帶著一頂紳士帽,露出左側臉彈奏Rhodes Piano電鋼琴的陳錚,正是陳熙幕前的歌手年代。「這張專輯,最近還被日本音樂雜誌選為亞洲這四十年來最好的六百張唱片之一;專輯封面照還上了雜誌封面。」談及曾親身參與的1990年代華語樂壇,陳熙直言,那是旋律性為王的好聽年代,那樣的音樂養分與經歷,內化為陳熙的音樂基因;其後,又加入陶喆的音樂工作室,改走幕後。「2002到2008年,是我創作產量最多的時候,陶喆給我很多信心,常常在公司開會,每週或每兩週,定時在公司聽的作品,針對我們寫的東西現場講評。」
最令陳熙受益是,陶喆除了點評曲、DEMO之外,製作、編曲也作細微的引導,「例如,他會說這首鼓的音色不錯,但hi-hat(腳踏鈸)打得不對,然後直接示範給我看,說『這顆拿掉、這顆輕一點。』他在音樂上非常有耐心,變成我日後創作的基礎,幫助我非常多。」
或許,這就不難解釋〈原諒我沒有說〉編曲與歌聲相互交織堆疊的情緒了。「當時我在環球的版權,當時的A&R給了很多寫歌建議,我對聖傑的聲音很熟、辨識度高。」正因為太熟悉,陳熙更想寫一首不同於過往的李聖傑、更有氣質的歌。「當時看完一部日本電影,給了我一個故事發想:夏日、秋日陽光的午後,主角坐在小公園,流了一點汗,喝著冰開水,思考這一路走來的感情回想。」想像力所及之處,陳熙在古典鋼琴上的手指也跟著位移,主歌的旋律就這樣自然而然彈奏出來,「旋律是慢的、慵懶、不急,不強迫人聽。微熱的天氣,鋼琴的和弦給我很多的想像,加上和聲想到一個好的進行,它會引導我去一個地方。」而這個「地方」,色彩被陳熙比作「慵懶的顏色」,也是〈原諒我沒有說〉原始DEMO的原色。「副歌比較深刻一點,但,不會到灑狗血。」陳熙悠悠緩緩地說。
原始設定如上,卻也並非不能改動。交由李焯雄填詞完成後,為配合歌詞意念,調整編曲方向,「改為設定為下雨的午後,陽光出現,以吉他為主奏,豎笛穿插的樂器配置。豎笛有滄桑的氛圍,也是有氣質的樂器。」李聖傑的歌聲也變成一種樂器,與編曲運用的吉他等樂器對話,情緒與樂器一層層堆疊深濃。
儘管譜寫出〈原諒我沒有說〉、〈鳳凰花開的路口〉等代表作,陳熙在2019年首度共襄盛舉MÜST國際音樂創作營之前,竟有長達五年的時間關起門來埋頭練古典鋼琴,把自己鎖進象牙塔裡。「當時根本已經放棄再創作,覺得市場不要我,被遺忘了,變得有點埋怨。」直到打開心門,試著擁抱MÜST國際音樂創作營,「創作營讓我活過來了!」陳熙自剖是藝術家性格,「比較放蕩不羈,比較自我,以前覺得自己好像很厲害,但想像不一定是對的。創作營給了我認識新一代創作人的機會,從他們身上學了很多,更進一步想再有更多創作。連MÜST李董(李念和)也說『我非常開心,陳熙老師因為創作營,而煥然一新。』」
因應疫情,這兩年MÜST國際音樂創作營順勢改為線上,陳熙也無役不與,反而與更多新生代音樂人有更密切的合作。「創作營一個禮拜要寫四首歌,等於一天要寫一首。以前習慣一個人創作,現在共同創作讓可能性變多了。音樂類型變多,有人負責唱、有人負責混音,一起把音樂做好。」創作營不只令陳熙對音樂愛火重燃,與新生代頻繁交流,也助他變得更健談;而那日甚一日「無法度按捺」的創作能量,等待下一首歌,借音符,似潮流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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