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9月7日 星期三

逆時光的浪-屬於秋涼的淡悲傷輪廓

作曲:畢書盡/陳又齊      作詞:畢書盡陳又齊

演唱人:畢書盡

編曲:周菲比

製作:陳又齊

收錄專輯:心時代

出版時間:2015

出版公司:福茂

受訪者:陳又齊

採訪撰文:王景新

 

福茂唱片旗下的四位男歌者畢書盡陳勢安陳彥允李玉璽各擁一片天空,曾以「老鷹四帥」、「老鷹四少」的概念,推出合輯。文案強調老鷹大師兄畢書盡回歸初心的〈逆時光的浪〉,誠實自剖對海洋彼端家人的惦念,歌者將全心全靈交付,報之以歌。

 


「跟Bii是共同創作班底,〈逆時光的浪〉一人一半,詞曲一起。他先出來主歌,大概哼了一些好像中文又好像韓文,跟想念有關的歌,剛好我也想往這個方向,後來我完成副歌,兩個加在一起。」談及創作原理與技巧,陳又齊笑稱是懶人法:「四個和弦一直進行,無限循環,一直唱。國外很多有名的、經典的歌,都是簡單的和弦,亞洲用的和弦比較複雜。」畢書盡趁著錄音空檔,拿手機錄好主歌,傳給陳又齊,「我用耳機聽一聽,騎車時把副歌旋律哼出來。大部分寫歌,不是在洗澡就是在騎車的時候。」愈是不經意的無為零碎生活時光,陳又齊以音符拾光。

 

詞曲竣工,等在後頭的製作,才是陳又齊必須翻越的重重高峰。「老闆說這首歌你們寫的,不然你來做做看。」陳又齊毅然收下這份挑戰,「這首做滿久,亞明哥算是有要考驗一下。一方面畢書盡本來就很會唱,可是「好聽」跟「動聽」是兩回事。」第一次配唱,陳又齊畢書盡因循以往韓劇OST那種死去活來的濃厚唱法,「韓式唱法比較黏,帶哭腔,尾音拉長,很淒美。」他記得老闆李亞明的忠告金句:「主歌就這麼濃,副歌要吶喊嗎?」

 

陳又齊聞言悟到,營造悲傷的層次,是先忍住眼淚訴說,而非一下子就放聲大哭,真正的惆悵是沒有情緒,淡到讓人心疼。細思該如何讓畢書盡的唱法有所突破。「每個字都淡淡的,沒有音,氣息還在,這蠻難的。吐一個氣,有點小瑕疵也沒關係,一句有一個亮點,剛好在尾音的地方。」畢書盡肺活量驚人,氣夠足,陳又齊在關了燈的錄音室,成功打磨出那種聲音沒了,餘韻仍在的意境。唱法與力度找到了,歌手內化成自我的情緒表達,娓娓道來觸不可及的思念,聽者無不感同身受,成功住進了網友的心房,在YouTube擁有超過三千萬的點閱率。

 

「音樂是很抽象的東西。」陳又齊的製作處女秀即成代表作,他深感製作人的任務不是製作,「主要是人和人之間的溝通協調比較重要。找各位樂手老師,看加起來會是什麼火花,綜合起來變成更好的作品。」而畢書盡韓國背景,在歌曲裡適時發揮變成亮點,口氣與演唱華語全然迥異,一新聽覺,「加入一段韓文RAP,特色比較難被取代。」至於全曲被和聲舖滿,「我先唱一些GUIDE,好幾道聲部像DEMO,歌手進來聽覺得還不錯。」與其過於抽象的溝通,能寫能唱的陳又齊傾向直接上場示範,「就照我這樣唱。」讓歌手有個清楚參考依據。

 


我在這/我在這/我在這/別忘了」副歌的「我在這」三字,是陳又齊認為世上最浪漫的三個字,「不是我愛你,而是我在這。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在這,是最強大的力量。」他主責的副歌由這三字生長,結成HOOK的果。〈逆時光的浪〉用親情、愛情來解讀都可以成立,「副歌前幾句,逆著光搜尋著。我們總是一直往前走,走了那麼遠,往往卻忘了回頭,不經意忽略了,那些在背後支持的親人與愛人們,隨著時間被人海淹沒。」當暮然回首驚覺,那股溫暖的陪伴沒跟上來,被遺忘在遠遠身後,「會很難過沒有好好珍惜。」

 

    而編曲家周菲比在業界素以鋼琴、弦樂、中國風等情境式編曲佔有一席之地,「不知道她從哪弄來,前奏海浪聲她說是真的。」清晰濤聲、隱隱汽笛、串串風鈴,依序帶進前奏,「我有大概亂哼一個前奏給她,因為我不喜歡那種,用副歌旋律當前奏的制式化作法,我希望前奏可以是一段配樂畫面。」與編曲將抽象的概念落實,同時也從編曲給予的回饋知曉她對歌曲的想法,「前奏讓人有想哭的感覺,我們看見了思念,也觸摸到悲傷,還有網友專門練這首歌的前奏。」好歌如〈逆時光的浪〉,種種細節都值得在線性前進的時光裡,回首再聽千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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