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愛－可無違和療癒後疫情今人的先知之作

作曲：蔡健雅       作詞：葛大為

演唱人：蔡健雅

編曲：蔡健雅

製作：蔡健雅

收錄專輯：說到愛

出版時間：2011

出版公司：亞神

受訪者：葛大為

採訪撰文：王景新

 

2020年，一場改變世界的疫情，人們減少群聚，卻斷不了音樂這需求，數位串流迎來新一波高峰。引頸渴盼第一時間無時差聽新歌之餘，也不免回頭聽聽舊歌找共感；回聽蔡健雅《說到愛》專輯同名歌，「世界收起了笑容／似乎想提醒我些什麼」，才驚嘆這即是可無違和療癒後疫情今人的先知作。

 

「電視喃喃自語著為什麼／我卻變得沉默」，葛大為〈說到愛〉無一字不在現時今刻成立，十年了，毫無「時代差」：遽至的新冠病毒，釀成前所未有的大疫情令全球膽寒，面對未知的長路，唯愛支撐。「像我幫安心亞、Elva（蕭亞軒）寫快歌，會觀察當下的感情態度，配合節奏感、剪輯，帶入最新流行語。」葛大為其時隱隱覺察這世界的變遷、變動，「一直意識到這件事，覺得變得不太一樣，世界動盪、科技冷漠、天災人禍。這類大愛的歌，一般鋪排由小寫大，〈說到愛〉我是從大（世界）寫到周圍；不能改變世界，能改變的只有自己──自己的心。」蔡健雅DEMO一聽即是較宏觀、比較大器的歌，選擇與曲風相悖，改以回歸自己的小我填詞，營構反差。

 

「眼前飛過的蝴蝶也許是／誰在想念著我」，這一句也伏藏葛大為的暖心彩蛋，「那陣子Tanya的爸爸過世，她覺得爸爸有變成蝴蝶回來看她。」新加坡華人社會喪儀禮俗也同樣相信新逝的親人會化作昆蟲回家看望，生命的遺憾、想念，與傳說浪漫合一。

 

歌曲每一段落的結尾句「Let's sing it out of love」原是DEMO舊有的亮點句，葛大為將之保留，「很多問題還不能解決，至少唱出來，說到唱到。」「說到愛／當你需要我陪著你」，葛大為讓蔡健雅說到、唱到，聽眾若能聽到、做到，也就完美接收了詞曲歌者的一闋祝福。

 

葛大為自唱片企劃入門，企劃教育內化，二十多年如一日，至今沿用這樣的角度來為歌者構思唱詞，儘管有些歌手定位相近（文青、唱跳、創作型），也能精準寫出適合他們各自「語感」、「口氣」且完美貼合各類曲式的詞。聽眾只聽見成品，隱身幕後的前置作業之深、之廣，是葛大為出手如此到位的敬業職人魂使然；自招患有「資訊焦慮症」的他，歌手的臉書、IG貼文也是他能一直量身歌詞的靈感泉源之一。

 

「歌詞是唱片業滿重要的定位角色。寫歌詞可能不講究文字能力或感情豐富，而是要針對歌手當下需要傳達的訊息深刻刻劃。」

 

身為一名專業作詞，葛大為也傳授模仿之必要，「模仿想像歌手這個字會怎麼用力？Elva會怎麼轉？A-Lin會怎麼唱？想像他們會怎麼用力抒發感情，達到很好的詮釋。」歌手受眾容或相類，但他也一直把當歌者當朋友，「朋友不一樣，有的難相處、有的冷、有的熱情、有的細心、有的見色忘友；打扮、髮型，一定也有不一樣的地方。」將歌詞設定拉回歌手本質，接近許多小說家都曾提過的「附身」經驗。

 

   《說到愛》入圍第二十三屆金曲獎最佳國語專輯等七項大獎（包括葛大為以〈說到愛〉入圍最佳作詞），最後蔡健雅突破陳淑樺、張清芳兩位以演唱見長的九零年代天后設下「兩座金曲最佳國語女歌手」天花板，成為三度在最佳國語女歌手摘金的第一人，揭櫫都會創作個性女聲躍昇為樂壇主流的新時代，翩然乍到。蔡健雅還在唱，《給世界最悠長的吻》巡迴演唱會後疫重新啟動；葛大為仍在寫，新近交出田馥甄〈先知〉、林俊傑〈暫時的記號〉，也聽見新的詩意層次，想更多好詞撞妙曲的新觸動，已然等在長路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