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3月6日 星期五

紅線-牽起一段歌迷與歌手難解的緣

作曲:森祐士       作詞:森祐士
演唱人:江蕙
編曲:陳飛午
製作:江蕙、陳子鴻
收錄專輯:紅線
出版時間:2002
出版公司:亞律音樂
受訪者:黃士祐
採訪撰文:梁岱琦

〈紅線〉唱出待嫁女兒渴望姻緣的心情,這首歌也牽起一段難得的創作情緣。黃士祐原本只是江蕙的歌迷,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情,向唱片公司投稿;〈紅線〉原本不在收歌行列裡,最後卻起死回生,還成了專輯同名主打歌。這首歌不只開啟黃士祐的台語創作之路,說起江蕙,他更直稱是創作與生命中的貴人。


原本是國語歌的〈紅線〉曲最早創作於1988年,當時的黃士祐為專科二年級生;這首歌已獲得唱片公司的青睞,卻遲遲未獲發表。一直到十多年後,他加入由江蕙歌迷組成的「蕙聲蕙影」部落格,偶爾上去跟大家留言互動,某天部落格裡的友人透露二姐正在收歌,「碰巧我要換工作,整理舊櫥櫃翻出學生時代創作曲的舊卡帶,而這首〈紅線〉也收在其中。仔細聽聽也沒那麼差,版主建議我可以投稿到唱片公司試試看,我孤注一擲地照做了,沒想到竟真的被採用。」

黃士祐記得〈紅線〉這首歌創作過程非常順利,「詞曲一氣呵成於某個翹課的午後,應該是只花了兩三個小時吧。曲子的靈感來自〈望春風〉的基礎合弦,歌詞的靈感則是我自身覺得歲月如梭年齡漸長,想愛卻找不到真愛的真實心聲。是我邊哭邊寫出來的。」由於曲子發想的原點來自傳統台語歌謠〈望春風〉歌詞意境中的寂寞春閨,「這首歌最原始的DEMO,前奏、間奏、尾奏其實都採用了〈望春風〉的部分旋律,耳尖的聽眾應該不難發現,這首歌的AB段伴奏,硬要唱進〈望春風〉也是可行的。」黃士祐強調,他是以初生之犢的心情,模擬著〈望春風〉寫歌,「所以我特別感謝李臨秋鄧雨賢兩位老前輩,謝謝他們留下如文化遺產般的經典歌曲,促成我創作〈紅線〉這首歌。」

男兒身的黃士祐,卻能在〈紅線〉歌中深刻描繪出渴求姻緣的待嫁女兒心,他形容自己有著「角色置換」的能力,在創作〈紅線〉歌詞時,真的把自己想像如「中秋節隔天打對折依舊乏人問津的月餅」般過了適婚年齡的女人,才能寫出「姻緣線甲刮乎深愛哭痣點乎無看」這般赤裸裸的歌詞,彷彿向掌管姻緣命運的老天哭訴著,已經做了這麼多的努力,希望命運中的那個他能快點出現。

投稿給江蕙前,黃士祐考量到要讓她將歌唱技巧發揮到極致,刻意修改了副歌的部份,「整首歌變得更好聽,但也更難唱了。」不但將整首歌由國語改寫成台語詞,曲式也大幅調整。雖為江蕙的代表作之一,但當初選歌過程並不是那麼順遂,黃士祐描述,專輯統籌姚謙在挑歌過程中,第一輪就相中了這首,只是黃士祐非科班出身,DEMO做得並不好,唱歌也無技巧可言。「這歌唱得這麼難聽,還要我試哦?」黃士祐聽說這是江蕙聽到DEMO的第一個反應,但她又對直搗人心的歌詞愛不釋手;幾經掙扎後,在製作人的遊說下,江蕙決定試唱看看。黃士祐回憶,「沒想到原本被我唱得俗擱有力的歌,立即麻雀變鳳凰,全員一致通過票選,成為專輯的同名主打歌。」

〈紅線〉是黃士祐發表的第一首台語歌,他記得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是透過網路廣播節目的「新歌大首播」單元,歌曲前奏一響起他就激動到發抖,當下只覺得「夭壽喔!怎麼變得這麼好聽」。等到江蕙的歌聲一出來,他更整個人完全不能自己,在五分三十秒的歌曲播放從頭哭到尾。

黃士祐曾在日本念書及工作,台灣的校園民歌是他流行音樂的啟蒙,而音樂素養大半歸功於在日本的耳濡目染。在日本念書時,黃士祐放學後常跑到CD出租店,順著歌手名字排列的順序,慢慢的從A 櫃租到 Z櫃,當留學生的幾年間,成了吸收日本音樂的泡棉,而且樂此不疲,因此當知道〈紅線〉有機會發表時,他想用「作曲/森祐士、作詞/黃士祐」,這樣半日文半中文名的標示方法,但沒想到因版權公司誤植,成了「詞曲/森祐士」。不過,等到下一首歌〈炮仔聲〉發表時,就完成了他中日文名並列的願望。

    謙稱自己沒沒無名,因為江蕙的演唱而讓〈紅線〉家喻戶曉,成為黃士祐在流行樂界的創作「名片」,甚至在他因病陷入低潮時,「江蕙還引領著『蕙聲蕙影』部落格的粉絲們,來給我留言鼓勵。」黃士祐感謝江蕙,「於公於私,她都是我永遠的二姐、生命中的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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