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曲:黃韻玲 作詞:何啟弘
演唱人:張學友
編曲:吳慶隆
製作:歐丁玉
收錄專輯:他在那裡
出版時間:2002
出版公司:上華
受訪者:黃韻玲
採訪撰文:葉俊甫
「〈咖啡〉受到歡迎,對我來說,有一種挑戰成功的感覺。」作曲人黃韻玲會這麼說,是因為她除了為自己寫歌,當年很多製作人邀歌,但歌曲卻往往放在卡帶B面位置,很少能夠成為主打暢銷金曲。為了〈咖啡〉,她特別去KTV集訓,想像能為張學友寫一首歌,沒想到因緣際會下,夢想竟然成真了。
當年,黃韻玲為藍心湄新專輯寫了新歌,自信地跟她強調有多好聽,藍心湄卻回說,「這歌真的很好聽,但,我不想要演黃韻玲。」這句話猶如當頭棒喝擊醒了黃韻玲,她開始思考,為什麼她有很多機會為別人寫歌,但卻都放在非主打位置?一群朋友在黃韻玲家聚會,大家在牌桌上閒聊,有個身兼創作、製作的前輩放炮,開玩笑對她說,「好啦,給妳啦,反正只是我版稅的零頭啦!」黃韻玲想說零頭就這麼多?她詢問了一下版稅數字後有點嚇到,但發現,這位前輩的作品幾乎是每位歌手的第一主打。
「其實我不是在乎錢的多少,而是想爭一口氣,為什麼我的歌,不能成為暢銷主打歌?」
於是黃韻玲誠懇詢問邀她寫歌的製作人,「一定要找妳寫歌啊,因為專輯裡只要有一首黃韻玲的作品,就會變得很有質感。」
「可是,我不知道要怎麼把歌寫成主打歌啊?」
對方跟她說,要去了解市場需要什麼類型的歌曲,KTV現在這麼紅,要去知道大家想要唱什麼樣的歌,「大家去KTV是要放鬆、紓壓,你寫的歌若是很難唱或者唱之前還要去抓音準的話,下班這麼累,哪來心思去唱這麼困難的歌!」黃韻玲恍然大悟,也喚醒那個常年被限制在自我創作天地中悠游的靈魂。之後,她跟朋友下班後就去KTV歡唱,按照排行榜名次,一首接著一首從頭唱到尾,一星期幾乎有三、四天都泡在KTV,不論快歌、慢歌都唱。
「唱到後來,真的覺得很紓壓,怎麼會這麼爽快啊,唱到好像自己心裡什麼事情都沒有了!」
經歷KTV排行榜的集訓淬鍊後,她向詞曲版權公司要了一些詞來譜曲,〈咖啡〉就是其中一首她覺得歌詞很有趣的作品,她拋開「黃韻玲」的創作方式,改用「想像如果我在KTV,我會想怎麼歡唱這首歌」的方式來作曲。黃韻玲笑說,寫自己的歌大概十幾二十分鐘就可以完成,但〈咖啡〉卻東修西改,花了她快三天的時間才完成。
交給版權公司後,當時很快就被曹俊鴻老師選走,要作為新人發片的作品之一,黃韻玲覺得很興奮,認為新的創作成績被肯定了。兩個月過去,版權公司表示張學友的新唱片想用〈咖啡〉這首作品,黃韻玲非常訝異,「當初在作曲時,的確是有想像到,若是這首歌用張學友的唱法會是什麼樣子,結果竟然張學友想要這首歌,真的與當初想像不謀而合。」當時收歌順位在別人手上,這件事情可能不了了之,而曹老師後來的新人不發片,〈咖啡〉最終到了張學友的唱片中。
〈咖啡〉後來作為張學友專輯主打,黃韻玲笑說,「我終於寫到張學友了!」當時最印象深刻的就是,很多人聽過的反應是「作曲的竟然是黃韻玲!」她說雖然是跟張學友合作的唯一一首作品,但很足夠了。黃韻玲自己最喜歡副歌部分,不過當初聽到編曲時,她還是有愣了一下,「我自己覺得有趣的是,大家還是有一點停留在對黃韻玲的某種想像,就是很有氣質。我覺得這首歌編得還可以更芭樂、更豪放一點。不過這沒有好壞的問題,配上張學友唱進去後的作品,還是非常好聽。」
黃韻玲說,〈咖啡〉想傳達的是一種無奈感,它並不是一首好唱的歌,只聽旋律看似不難,但一定要唱出自己的感覺,「若沒有投注自己的精神在裡頭,那就只會是一首平淡無奇的歌曲而已。」從〈咖啡〉後,黃韻玲替其他歌手創作時會先熟悉歌手的咬字、呼吸方式,按著歌手的口氣去創作符合他們能夠完美詮釋的作品,像是萬芳的〈自己照顧自己〉、張清芳〈蘭花小館,12點見〉等歌曲。
「所以我很感謝心湄點醒了我,讓我不侷限在自我創作世界,只想寫出一首好聽的歌就夠了,而是更能去考慮不同面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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