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花開的路口－紀念最純真的優客李林年代

作曲：陳熙   作詞：樓南蔚

演唱人：林志炫

編曲：陳熙

製作：朱敬然／陳熙

收錄專輯：熟情歌

出版時間：2005

出版公司：炫音音樂

受訪者：樓南蔚、陳熙

採訪撰文：王景新

 

林志炫高亢清亮的美聲，總歌頌著畢業季的離愁滋味，在早年優客李林團體時期，已有〈鐘聲輕輕響〉、〈少年遊〉、〈有夢有朋友〉等新一代驪歌；單飛後，〈鳳凰花開的路口〉是一首意境更深遠，更符應時年步入熟男心境與年歲的林志炫，紀念最純真的優客李林年代，依舊讓離愁的苦滋味，有溫暖明亮的質地。

 

優客李林還在比賽時期，樓南蔚除了是台下評審，更曾將他們推薦給唱片公司；而當優客李林首張專輯《認錯》爆紅，樓南蔚剛好在發行這張專輯的點將唱片擔任平面宣傳，「時間有重疊到。」優客李林解散，林志炫單飛，從加盟索尼再出發，到後來成立炫音音樂自己當起老闆，樓南蔚一直是幕後的重要歌曲的填詞功臣、音樂企畫跟A&R推手。

 

樓南蔚分享，為曲子填詞前，不只是她，專業詞人們多會先想像即將演唱的歌者平時如何講話，「設身處地去想他的生活背景，或搜尋網路相關資料，看他是什麼個性、看事情態度，先打基礎。」由於跟林志炫歷年來培養的好默契，加上又是第一手合作，「根本不必找資料，太熟悉了！」合作過無數流行歌手，樓南蔚也透露林志炫專輯歌曲格外耐聽的小秘密，「他聽DEMO習慣是不會當下決定要用不用這首歌，會重複聽、反覆聽，經過時間淬鍊，如果還是覺得很好聽，才決定用。專輯耐聽是有原因的，因為收錄的歌都不是『一時之選』，而要經時間淘汰。」樓南蔚還記得，當初第一次聽見陳熙原曲，「DEMO給我的感覺是城市民謠，清新、簡單，很校園的感覺。」這樣聽覺的純真悸動，馬上將樓南蔚的當下時空拉回至1990年初的優客李林時期。最初跟在大師級製作人張弘毅身邊任製作助理，樓南蔚早在木船民歌餐廳比賽的海選，就對優客李林這雙人組合形式，一聽不忘。樓南蔚透露，甚至時任喜馬拉雅音樂西洋部主任的李岳奇，與音樂人韓賢光、官大治，「組了製作公司紅韻，只為服務優客李林。後來他們把專輯帶到點將唱片發行。」

 

而同一時間，1991年高中畢業正準備服役的陳熙，也聽見了優客李林一夜成名的《認錯》，「當時覺得他會是台灣音樂的指標。沒想過，日後能幫林志炫寫歌。其實當年很多人說我跟林志炫長得很像！」一臉瘦削的陳熙，至今輪廓仍有幾分林志炫的影子。陳熙分享〈鳳凰花開的路口〉的創作初衷，「希望寫一首旋律線優美，有志炫氣質的歌。」陳熙至今仍大讚當時專輯企畫統籌樓南蔚，並不給創作者任何企畫方向的限制，全然自由發揮，「不是說有企劃方向不好，但有時會限制了創作人。」陳熙寫曲想著林志炫的聲線特色，並揣摩他演唱時的心境等細節，「沒想到真的被挑中！」

 

最讓陳熙折服的還有林志炫對錄音品質的高標準，以及在數位時代仍堅持類比錄音，用真實人聲款待聽眾的誠意。「錄音時，他租了一台直立式小鋼琴放他們家客廳。我們就在客廳錄，錄了五個TAKE，挑了一個最好，完全沒有修飾、調音準，或任何電腦的介入，很純粹的一首歌。」

 

副歌歌詞「時光的河入海流／終於我們分頭走／沒有哪個港口／是永遠的停留」，樓南蔚說，朋友是一段段的，一段像一個港口，一起走過一段、航行一段，就要去別的地方。運用海流、港口的意象，表達友情的聚散，「填詞沒有設定為畢業歌曲，後來因為福建廈門大學的校花剛好是鳳凰花，這首歌就變他們的校歌，廈大校園隧道還有學生把歌詞刻在隧道裡面。」〈鳳凰花開的路口〉傳唱度之高、生命力之強，除了網路上有各式獨唱、合唱、改編、演奏版本，不勝枚舉，「連台灣小學《藝術與人文》康軒版，也把譜收錄在課本。」更唱進了小學殿堂。

 

樓南蔚的溫良筆風，也在〈鳳凰花開的路口〉再一次得到印證。「我覺得好的歌詞是要在心裡慢慢發酵，某一兩句，聽到歌詞、看到文字，可以觸動心靈或莞爾一笑。」與其寫得直白，樓南蔚更喜歡隱喻，讓歌詞多一層朦朧美感，創造聽眾無限想像，「這也是比較可以延續歌曲生命力的寫法。」樓南蔚不諱言近年歌詞寫得少，「但多了教學的工作，在城市科技大學、臺南藝術大學教作詞或擔任比賽評審。」去年開始，為某團體企劃文字、歌詞，目前也正在進行中；陳熙也成立自己的音樂公司DO SING MUSIC，期望能與更多新生代音樂人擦出音樂花火。

 

   看來兩位〈鳳凰花開的路口〉的詞曲作者，仍正各自綻放著音樂色彩，永不凋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