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情歌－歲月累積印證的暖情歌、老情歌

作曲：陳耀川       作詞：李安修

演唱人：呂方

編曲：Ricky Ho

製作：陳耀川

收錄專輯：多愛你一天

出版時間：1993

出版公司：飛碟唱片

受訪者：陳耀川／李安修

採訪撰文：梁岱琦

 

〈老情歌〉是陳耀川和李安修聯手為呂方打造的暖情歌，本只是專輯的第二主打，經過時間的淬煉、發酵，最終成為了呂方膾炙人口的代表作。

李安修老師

 

陳耀川老師

陳耀川還是飛碟唱片專屬作者時，某天飛碟副總經理陳大力告知有個艱難的任務要交給他。「這個歌手不太好做，他的歌唱得很好，但外型不突出；幾個製作人都試過，不知該怎麼做。你是我們最後的希望了。」這位歌手就是呂方。陳耀川還記得大學時曾買過呂方的國語專輯，那時他還在滾石唱片，陳耀川笑著說，對他的印象停留在港劇《新紮師兄》裡演梁朝偉的兄弟。

 

陳大力希望幫呂方打造的專輯裡，一半是他的粵語歌改填國語詞、一半是全新的國語歌曲。陳耀川坦承，聽完陳大力的一番話後，心裡其實沒把握，一直到他聽了倫永亮幫呂方新編的〈彎彎的月亮〉， 高雅的編曲打開了他對呂方的想像，才有了信心。

 

當時飛碟內部有個不成文的默契，製作人必須扛起主打歌的責任，陳耀川苦思該給個什麼歌呢？他從自己的資料庫裡找到個音檔，裡頭只有第一句，然後就沒有了。這個檔案的日期是遠至1990年，「那時我還在屏東當兵。」陳耀川回想當時寫完第一句旋律後，覺得「應該是我此生最好的樂句。」結果只寫到這，後頭就沒下文了。陳耀川笑說，「那個年紀，我只有靈感，沒有功力。」他記得自己快退伍時，猶豫該出國進修？還是進入音樂圈？不確定靈感能不能夠支撐進這行，曾請教了前輩周治平，周治平只回了他句「等你進來三個月，你就知道不必靠靈感就能寫歌了。」果然，陳耀川靠著入行後的磨鍊，完成了那首1990年只寫一句就停頓的樂曲，這首曲子就是〈老情歌〉。

 

收到了陳耀川的曲子，李安修構思什麼樣的歌詞適合呂方，他與陳耀川有共識，這首歌一定是情歌，但是什麼樣的情歌？在李安修的想像裡，呂方不是帥哥，當時來台發展的港星，個個都是男的帥、女的俏，呂方不是這類型的，而且他的歌聲較為傳統，考量後李安修決定幫他打造首「暖男歌」，想像私底下的他應就是如此表達自己的情感。

 

李安修想寫時空大一點、經得起考驗的感覺，「那就用『老』字來形容吧！」，他覺得老東西更有味道，值得珍藏和回味，歌曲愈老愈好聽，情人也是一樣，所以有了〈老情歌〉。他想像的情節是，無法在一起的兩人，把對方藏在心裡，偷偷地想念著，雖然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卻是心裡最深的思念。

 

「老情歌+老情人」是李安修為呂方設計的形象，陳耀川記得拿到〈老情歌〉的歌詞時，當下就覺得自己的曲子被填詞者完全理解，李安修已經寫出他認為最完整的歌詞故事了。他飛到香港為呂方錄音，前半張粵語歌重新填上國語詞的部份很順利，平均一天可以唱兩首。某天中午放飯時餐點比較好，讓美食主義者的呂方心情大好，主動要求前四首已唱完的重新配唱，「而且三十分鐘就錄完一首，一個TAKE就過了，愈唱愈好。」讓陳耀川印象深刻。

 

只是，第二次再飛到香港錄音就沒這麼順利了。這次錄的是新歌，第二天配唱〈老情歌〉時遇到了颱風取消，但颱風走後隔天，呂方還是沒有出現；他的經紀人婉轉表達想先暫停一下，呂方有些不同想法。陳耀川私下了解，呂方對編曲有意見，問了陳大力自己該繼續等待？還是回台北？陳大力只回了「放心，他明天一定會來。」果然隔天呂方就出現在錄音室裡，順利配唱完〈老情歌〉。

 

陳耀川記得自己曾被認為擅長「不新潮的中國風」，年紀輕輕卻被認為不新潮，曾經困擾過他，「但二十五歲能寫四十五歲的事，這個很難。」他慶幸當時沒有嫌棄過自己，還繼績堅持做擅長的事。

 

那時陳耀川還為呂方寫了另一首〈多愛你一些〉，在挑選專輯主打歌時，陳大力覺得〈老情歌〉太溫了，台灣聽眾還不是很認得呂方，他想要風格強烈一點的先當主打，所以選擇了〈多愛你一天〉為第一主打，〈老情歌〉則是第二主打。

 

〈老情歌〉不是第一主打，卻是專輯裡最廣為流傳的一首歌。李安修覺得一首作品受歡迎，要「天時地利人和」，過去也有他認為不差的歌，就是少了其中一項，而無法脫穎而出。當時呂方在台灣做的宣傳並不多，第二主打的〈老情歌〉因旋律、詞意打動人而自然流傳於華語世界，成為KTV 裡熱唱的歌曲，是首被「留下來」的歌曲。

 

    陳耀川記得，呂方的專輯從最初不被看好，到〈老情歌〉走紅後一路熱賣，是飛碟那年專輯最暢銷的前五名。做完呂方的專輯，某天劉德華的經紀人找他和李安修，希望他們幫劉德華製作專輯，就是看到了呂方的好成績，〈老情歌〉扮演了關鍵角色，沒有這首歌的好成績，可能就不會有後來他們幫劉德華所寫的多首經典代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