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8月25日 星期四

我想做個夢-現實難解的疑問句,夢裡圓

作曲:舒米恩       作詞:舒米恩

演唱人:舒米恩

編曲:舒米恩/卓士堯

製作:舒米恩

收錄專輯:Bondada

出版時間:2019

出版公司:亞神

受訪者:舒米恩

採訪撰文:王景新

 

遙距前張專輯千餘日,舒米恩2019年底帶著出道以來醞釀最長時的專輯《Bondada》一新形象,除了帶給觀眾更上一層的耳目之娛,作品的MV也緊貼時代脈動。〈我想做個夢〉是舒米恩垂釣「BON-DA-DA」節奏靈感所創作的第一首作品,MV觸及移工權益、婚姻平權以及原民領地等嚴肅現實面,歌曲卻輕盈得似一場含笑幻夢。

 


「滿意外的,台灣的節奏是什麼?以前從來沒想過。」舒米恩為了解這道難題,起頭卡關,自認題目做不出來,受徐睿楷Eric Scheihagen)、鄭捷任兩位亦師亦友的愛的鼓勵,「這題目不錯」頓時沉重包袱更重,愈做愈嚴肅,仍不能放棄想像以及對台灣原生節奏謎面的期待,「不想笑一笑就過了。」好在他對題目很感興趣,即使後無退路,也能邊做邊找平衡,光田野調查就費時一兩年,再依序完成旋律、歌詞,以及專輯其它曲目,一頭栽進去,收工已過五年。

 

歷時五年的大製作、大功課,因為一個疑問句而萌生。屢屢代表台灣至世界各地演出,一次在南回歸線附近、大洋洲西南部的新喀里多尼亞舒米恩被問及:「你們台灣的節奏是什麼?」像是繆思女神藉他人之口來啟迪舒米恩的靈感,他開始意識到,雷鬼、搖滾、BOSSA NOVA等代表西方的節奏類型不勝枚舉,而身為華語流行音樂重鎮的台灣,原生的節奏到底是什麼?「當意識到就很好奇,是〈高山青〉、〈來去台東〉的節奏嗎?後來怎麼沒繼續寫了?」由於網路上遍尋不著對應的資訊,實際著手田調慢慢問是唯一的明路。

 

「我想做個夢,追尋這件事情。」歌詞還沒有雛形,某些節奏就先內化、變形,舒米恩放棄初始想複製並致敬〈高山青〉的BON-DA-DA節奏,「發現模仿不起來那時代的韻味,寫不出更厲害的BON-DA-DA。」既然擅長民謠吉他,他不讓感性牽著走,理性把BON-DA-DA節奏拆解,改以鼓、貝斯、鍵盤、和弦等慣習的方式,重音一級、五級兩個音階,對應聽覺習慣融入都市音樂(URBAN MUSIC)風格,以符合追尋的狀態,有節奏兼旋律,內化為自己的東西,最後才把歌詞填上去。

 

全曲每八行為一段落,粗聽似無副歌,但轉折四句歌詞兩段相同,「這是什麼樣的夢/只願相愛卻不為誰/我想做個夢/那麼真誠那麼濃烈」,意念可以精簡地完整表達,舒米恩也就不再增減。歌詞根源尋索台灣節奏的觸發:原生節奏沒人在乎,卻又是命中注定發生在這裡,或可延伸指涉影射為生命曾有一段想念,那樣的念想再濃深,也不被在乎,「但是甘願。只為了愛,不為誰,去轉換那樣的情緒,變成文字。」而「我是你不曾在乎的黑/我是你命中註定的黑」堪為詞眼,誰都可以自動對號入座,把往日不對稱的主從關係,那恆定的缺損一角,唱歌弭平。

 

我想做個夢〉MV導演蔡承羲聽完歌曲,聚焦舒米恩的其人其事,從而想像視覺與故事,「聯想到我從事很多社會運動。」移工權益、婚姻平權、原民領地權,三道嚴肅的社會議題,同樣都曾(或仍然)被忽視,也都像是命定,被導演串成三部曲,「我就像是說書人的角色。」

 

  始於華語〈高山青〉、台語〈來去台東〉兩首老歌的節奏脫胎,〈我想做個夢〉MV第一個視覺是大海灰藍,一曲終了,讓聽者夢回來去心靈原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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