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曲:廖士賢 作詞:廖士賢
演唱人:廖士賢
編曲:尊室安
製作:廖士賢
收錄專輯:西部
出版時間:2018
出版公司:角頭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
受訪者:廖士賢
採訪撰文:梁岱琦
在《西部》專輯的文案裡寫著:本專輯適合在西濱快速道路台61線,鹿港到台西路段行駛播放。廖士賢笑稱,「這應該是角頭唱片老闆四十三,自己邊開著車邊聽的感想吧!」不過,《西部》專輯的歌曲確實是他騎著摩托車,沿著西部公路一路騎回嘉義老家,路途中腦海浮現畫面所創作的,是一張以台灣西部地景、生活樣貌為概念的專輯,其中〈遙遠的所在〉一曲描寫一個不可能到得了的地方,「似是天堂,又不是天堂。」廖士賢說。
《西部》這張專輯拿下第三十屆金曲獎最佳台語專輯獎與最佳編曲人獎、MÜST與中華音樂人交流協會共同主辦的2018年度十大專輯獎,《西部》未受肯定前,廖士賢浮浮沈沈多年,從2002年第一張個人專輯《完美世界》以來,十八年裡總共只出版了四張專輯。當他自己獨資推出上張專輯《門》時,「專輯做完,我身上只剩一萬元。」那一年廖士賢三十八歲,他形容自己雖然很窮、卻很快樂,因終於把專輯做出來了。「《門》是我必須要擊碎的石頭。」廖士賢曾在第二張專輯後,陷入很長的低潮期,這段期間他把自己封閉起來,不跟音樂圈的人連絡,也曾遇過表演時台下只有一個觀眾,場地方還跟他道歉。
「我過得很不快樂。」廖士賢知道自己不夠強,「我腦袋想的,手做不到,很痛苦。」他有八年的時間靠著幫別人錄音、編曲、混音過日子,什麼案子都接。一直到做完《門》這張專輯時,才覺得自己有所突破,然後到了備受好評的《西部》專輯,「這張專輯展現出我成熟的狀態。」
廖士賢花了七萬塊買了台150C.C.輕檔摩托車,常一路從台北騎回嘉義探望父母,一趟路程得花上十二個小時。廖士賢解釋,「我騎摩托車不是為了追求速度感,而是放空。」騎車的過程對他來說像是坐禪,會有種空與平靜,廖士賢很享受這種感覺,騎著檔車穿過台灣西部的道路,腦袋裡浮現許多畫面,這些畫面成了他《西部》專輯創作的靈感。
廖士賢想像著現實世界中赤裸的自己,望著也許是在天堂的另一個自己,寫下了〈遙遠的所在〉這首歌。〈遙遠的所在〉像是天堂又不是天堂,廖士賢形容,「那是一個不必擔心、沒有危險的地方,即使流淚也不怕被嘲笑,大哭大笑都自由自在。」但這是一個不可能到得了的地方,因世界上根本沒有這樣的地方。〈遙遠的所在〉歌詞極為意識流,廖士賢承認當初以吉他創作出這首歌時,就覺得這首歌的歌詞不必多,雖然歌詞有些灰暗,「但要灰得有力量。」像是電影《少年吔,安啦!》和《南國再見,南國》一樣。
〈遙遠的所在〉讓越裔法籍的尊室安得到金曲獎最佳編曲人獎,當初廖士賢是透過公視《人生劇展》的導演認識他,「導演是我的朋友,尊室安幫這部戲做配樂,導演介紹我幫尊室安彈吉他和MIX些東西。」完全不懂台語、也不太懂國語的尊室安,被廖士賢找來幫〈遙遠的所在〉編曲,「只有我一個人要磨很久,所以把他的音樂拉進來。」但編曲有太多細節,「沒有一首是理所當然的。」身為製作人的他有責任「將所有尺寸不合的、顏色共識不對的,消化掉後再圓過來。」〈遙遠的所在〉一開始即由尊室安以法語念了首關於寂寞的詩,不同於一般台語歌曲的編曲舖排,詩意般的鋼琴和冷酷的電音,為他贏得了一座金曲獎,也讓人注意到這位不一樣的編曲家。
廖士賢對《西部》專輯有他的堅持,他記得已經做好母帶後期處理「錢都付了。」但他怎麼聽都覺得不對,感覺過於精緻,不是他想要的,於是寧可自己拿回來重新做,讓整張專輯維持一種粗糙的生命感,後來各方的反應也印證了他的想法是對的。在金曲獎的頒獎典禮上,他特別提到自己是嘉義人,對故鄉有份特殊感情,嘉義是他成長的地方,「這是我的背景,沒得選。」這塊土地滋養他,「年輕時也曾經匪類過。」廖士賢笑說。
「若我有些成就,就讓我的成就來彰顯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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