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曲：曹俊鴻 作詞：李白
演唱人：鄧麗君／王菲
編曲：唐奕聰
製作：梁榮駿
收錄專輯：清平調
出版時間：2015
出版公司：鄧麗君文教基金會
受訪者：曹俊鴻
採訪撰文：王景新
王菲從來不曾抗拒對鄧麗君的崇拜，出道初期曾灌錄過一整張模仿小鄧的專輯。當王菲從王靖雯改回本名做自己的第一張片《菲靡靡之音》，此一時，彼一時，又再度重詮一整張的小鄧，可嘆，小鄧當時已別紅塵，未能耳鑑王菲如何將她的歌唱出絕頂新意。2015年，兩代歌后終於因李白、曹俊鴻而聚首在同一首歌裡。
「〈清平調〉像是一首失而復得的孩子。」曹俊鴻不經意的幽默，回望1983年，鄧麗君古詞譜新曲，演唱一整張宋詞的《淡淡幽情》後發先至，成為一代歌姬專輯代表作之一；而在唱片時代，乘勝追擊並不陌生，「鄧麗君要做《淡淡幽情》第二輯，來找我寫三首歌，〈清平調〉是其中一首。」交了作品，本以為不多久就可以在完整專輯聽到，奈何先知她先是到了日本定居，後長住泰國 清邁時因氣喘猝逝。曹俊鴻深信，人各有八字，歌曲也自有運命，那三首為鄧麗君寫的歌，看來是緣慳一面的孩子，還沒來得及長大就宣告不知所蹤。
直到《淡淡幽情》面世二十幾載後的某一天，鄧麗君胞兄透過鄧麗君文教基金會，轉交一卷她生前試唱過的〈清平調〉錄音帶DEMO給曹俊鴻，要他聽聽看，「編曲配置很簡單，只有鋼琴，但很多地方都鏽掉了，有雜音。」寫名曲只消半鐘頭的他，花了兩天來處理這塊珍貴的母帶，用盡各種類比、數位的手法調整，加上各式最新錄音、混音的科技產品輔助，終於把鄧麗君最廣為人熟知的溫婉小調人聲，盡力復原到本源錄製的樣子。
不同於多數流行歌曲先有曲再交由詞人填詞比稿，曹俊鴻面對李白的〈清平調〉，「一個字都不能改。」他必須一個音、一個音，一再地試，試出詩仙詞作最合拍對味的音階，「基本架構決定A1、A2一樣，B1當副歌。」
「名花傾國兩相歡／常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闌干」，雖然其後加入王菲與鄧麗君擺脫時空限制對唱的版本，並非由曹俊鴻製作，是由王菲的班底梁榮駿統籌，曹俊鴻仍大讚〈清平調〉編曲的弦樂表現，甚至對王菲的升KEY也覺得神來一筆，「王菲聲音比較高，唱法直、流行，這樣比較能發揮。」最初源自模仿鄧麗君小調聲腔的王菲，再次用她的剔透歌聲，讓偶像再活一次。曹俊鴻不諱言，曾經想著王菲的聲音寫歌，「她技巧太特別，以前沒人這樣唱。可惜沒製作過她的專輯，最喜歡〈紅豆〉。」
「最高紀錄家裡有七千多種水晶器皿。」曾一度醉心推廣水晶音樂，往昔一個一個地徒手敲擊收音，於今數位時代，「沒人這樣做了，只要一個聲音就可以自動模擬好幾種音色。」王菲的〈我願意〉、〈天空〉也曾是他個人系列水晶音樂的演奏曲目，「做水晶音樂像是休假。」1990年代華語流行樂壇發片密集，承擔龐大銷售壓力的製作人如他，透過水晶音樂自癒也癒人。走出憂鬱症的低谷，不意又陷入罹癌的愁雲，如今的曹俊鴻換個心境樂觀過日子，蒔花、重訓，笑看過往五十年的圈內資歷，瀟灑看人生；音樂，仍是他埋得最深的鄉愁，他還要再寫下一首首新的俊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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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年9月受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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