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6月7日 星期五

寂寞公路-在公路上體會流浪的悵然感

作曲:伍思凱       作詞:言兒(王中言)

演唱人:伍思凱

編曲:伍思凱/Roberto Zayas

製作:伍思凱

收錄專輯:特別的愛給特別的你

出版時間:1990

出版公司:可登唱片

受訪者:王中言

採訪撰文:葉俊甫

 

談起開始填詞這份工作,王中言最要感謝的是金曲歌王伍思凱。喜歡寫詩、寫短劇的她,因為當時擔任報社記者,主跑流行音樂產業,因為伍思凱一句:「有沒有在寫東西?要不要拿來看看?」〈寂寞公路〉就變成王中言踏進流行音樂產業的前幾首作品之一。


 

選擇「公路」作為創作主題,除了她喜歡公路電影,也喜歡開車,選擇美國為歌曲的發生地其實跟伍思凱當時的專輯赴美國錄音並無關聯,「當初創作時,沒有被賦予任何任務,純粹就是記錄下當時心情。」〈寂寞公路〉這首歌詞裡選擇了三個美國的城市,王中言說,想要寫成橫跨美國大陸的東西岸,「但我特別選了達拉斯,除了考慮押韻之外,這個城市也對我有不同的意義。」

 

王中言說,除了她姐姐就住達拉斯外,她特別喜歡文.溫德斯的電影《巴黎,德州》,還曾發願要造訪那個被稱作巴黎、有著黑人媽媽充滿魔幻風情的美國中西部小鎮,「填詞的當下當然還沒去過,但我就是覺得,一定要把達拉斯寫進去才行。」

 


〈寂寞公路〉的副歌也特別以英文堆疊。王中言說,這在當時的中文歌曲其實很少見,「但我真的不大理解歌詞創作的格式,就是想到什麼寫什麼。」很多人後來問她什麼是MOONSHAKE,她笑說,「是不是有點亂七八糟?好像是我自己亂寫的,感覺跟SUNRISEHEARTBREAK聽起來很配不是嗎?」她謙虛說,開始創作歌詞時,她的概念比較非主流,「真的很感謝這些想法可以入歌,還被選成主打歌,真心謝謝音樂人對我的賞識。」

 

王中言填詞習慣跟其他詞人不同,開始創作時,她是先有詞再進行譜曲,這跟業界的習慣不大一樣,甚至有些詞人會先填完副歌再回來寫主歌,但對她來說,歌詞都是從頭開始寫的,「所以我的歌詞概念都算完整,鮮少是拼湊出來的,也會使用畫面鋪陳故事。」王中言說,她很感謝伍思凱為她打下好基礎,翻開她的前三首填詞作品〈最近〉、〈寂寞公路〉、〈不只是朋友〉都是傳唱迄今的經典作品。

 

王中言說,後來她才發現,願意幫詞譜曲除了作曲人要有意願外,還要有能力,「把詞譜出好旋律,才能讓歌活起來,也因為前面幾首歌的成功,後來,開始有越來越多的邀約。」但她也笑說,她個性比較懶散,即使有邀約,但她也大多都是截稿前一天才會坐下來好好寫詞,「我填詞都得要一次完成,沒辦法分開寫,但其實大多數交出去的作品回來需要調整的也不多,像〈寂寞公路〉幾乎沒有變動。」


 

她最喜歡〈寂寞公路〉的段落是下雪街頭獨自的行走/握不住一杯溫熱的咖啡王中言說,年輕時,每段旅程總希望有個伴可以陪你一起走,或是兩個人坐在車上,一起經歷這些時光,但往往事與願違;某一天老了,或是自己有能力了,自己重新去走一趟這段旅程,會想起,青春時期只是兩個人拿著銅板,一起喝一杯三合一咖啡的場景,但也許現在只剩下一個人了。「可能是一種錯過吧,而且當你在喟嘆時,你甚至不確定對方知不知道?我對於在下雪街頭獨自行走,手握一杯溫暖咖啡是很有感覺的,應該是溫暖的場景,但卻充滿了一種流浪的悵然感。」

 

詞交出去後,她知道伍思凱花了很多時間在吉他編曲上,用ACOUSTIC的方式呈現歌曲,還找了很厲害的國外古典吉他大師一起合作。王中言說,「〈寂寞公路〉對我來說最特別的,就是最後以吉他呈現的感覺,配上伍思凱的歌聲,整首歌呈現出的那種流浪感,讓我驚覺,原來流行歌也是可以這樣編曲的啊。」而這首作品也在第三屆金曲獎大放異彩,拿下了當年的最佳錄音獎項。

 

〈寂寞公路〉這首作品對王中言來說,「就是我一切寫歌的開始,不僅只是創作,還包括開始去理解流行音樂產業的每個環節,一張唱片是怎麼完成的。」她笑說,現在回想起來,還是老話一句,「我要對伍思凱先生,獻上我至高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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