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8月19日 星期三

我爸講海陸,我媽講四縣-九零後都市客家人的尋根之歌

作曲:陳瑋儒   作詞:陳瑋儒
演唱人:陳瑋儒
編曲:陳瑋儒
製作:陳瑋儒
收錄專輯:我爸講海陸,我媽講四縣
出版時間:2016
出版公司:禾廣
受訪者:陳瑋儒
採訪撰文:王景新

  流行歌曲神奇之處,在於它能以最簡單的方式,帶領聽眾進入一種情境裡聽一則故事。〈我爸講海陸,我媽講四縣〉以海陸腔、四縣腔日常用語破題,語感、情感都相當飽滿,講的是如同陳瑋儒這般1990年代後出生的都市客家人尋根之旅,找回一度失落的母語。 




  「這首歌受到滿多客家人的歡迎,我也因此有自信把它列為第一張客語專輯的主打歌。」陳瑋儒爽朗地笑說,一開始寫這首歌是為了參加「台灣原創流行音樂大獎」,父母親都來自竹東客庄,但在台北出生、長大的他,從小其實不太有學習母語的環境。他想寫一首歌,不僅可以讓跟他一樣不熟自己母語的人尋回共感,也可讓非客語族群,以一首歌的時間,懂得海陸腔、四縣腔的差別。

  「寫客語歌通常先寫詞,客語歌詞比華語歌詞難寫。」陳瑋儒指出,客語本身有一種律動感,說得跟唱得其實頗為近似,「客家山歌其實不是唱的,而是念的」。他觀察,講四縣腔的母親,「竟然會講我爸的海陸腔,我爸也會反過來講四縣腔。」這樣有趣的原生家庭腔調差異,是〈我爸講海陸 我媽講四縣〉的創作背景。

  陳瑋儒分析,四縣腔沒有翹舌音,聽起來語調往上;海陸腔有翹舌音,聽來較沉重、語調向下。為此,他在寫主歌的時候,將常用語的排列組合,「做了小更換」。全曲出現的九句常用客語「食飽吂/承蒙你/大家好/正來尞/做麼個/去買菜/去洗身/睡目了/要仰般記得」,便有了十八種變化;而為了讓聽覺呈現起伏有致,「讓歌曲繼續得下去」,他以音律和諧、動聽為要,採用交錯呈現的方式,可說下了一番苦功。

  而這份苦心的背後,陳瑋儒的父母親功不可沒,因為這是一首於家庭餐桌上完成的歌,「邊寫邊問爸媽這句怎麼說」。他透露,寫客語歌時,題材較偏向非情愛類,「寫客語歌比較是乖寶寶;寫華語歌比較有更深層的東西。」用木吉他譜曲,「這歌有好刷的和絃,我希望當客家版的John Mayer(美國創作歌手約翰梅爾)。」

  客語抒情搖滾(Slow Rock)當然少不了電吉他,「原本電吉他我彈的,結果我弟一聽說這根本不行。」胞弟陳鈺羲認為力度、音色不對,於是親自上場,呈現更對味的電吉他;其餘的鼓、BASSVOCAL、和聲,乃至後製等工作,則由他自己慢慢加上完成。

  「我跟我弟很互補,是彼此的貴人。」走過以往一般兄弟間免不了的較量,他感性地說:「我好,他就好;他好,我也好。」而且陳鈺羲還扮演著讓陳瑋儒重新回到樂之路的關鍵角色。2009年,陳瑋儒推出個人首張華語專輯《熱血青春》,「那是一張失敗的專輯,不管流量或是點閱。」那張多是唱著別人寫給他的歌,「感覺那不太像我自己。」一出道就遭遇這樣的滑鐵盧,著實打擊他的自信,低潮不請自來。

  「我就找我弟一起組青鳥樂團,因為我不敢一個人站在舞台上。」陳瑋儒從青鳥樂團,找回對音樂的熱忱,寫自己的歌,不分客語、華語。

  「以前對自己會感到疑問。」左手寫客語歌,右手寫華語歌,陳瑋儒曾歷經掙扎,「有人會勸我不要寫客語歌了,怕我被定型。我的做法是順其自然。」想寫客語歌就寫客語歌,想寫華語歌就寫華語歌,「以前的混亂會愈來愈有秩序」。

  過去三年,他搭上「新南向」的國家政策,到馬來西亞當地,認識了非常多海外的客家人,把這些年的所見所聞,譜寫成歌,將收錄在下一張全新客語創作專輯。「裡面有一首歌是廣東話加客語,但還在修。」原來,才子交了一位澳門佳人,歌曲就是他們現階段愛的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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