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誇－林志炫飆出純歌手只想專注歌藝的瘋魔本色

作曲：C. Y. Kong                作詞：樓南蔚

演唱人：林志炫

編曲：韓賢光

製作：林志炫

收錄專輯：ONE take

出版時間：2010

出版公司：炫音音樂

受訪者：樓南蔚

採訪撰文：王景新

 

2005年，E神陳奕迅將香港作曲家C.Y.Kong（江志仁）原為懷念張國榮而作的一曲〈Depression〉，由黃偉文填詞，成了一代粵語神曲〈浮誇〉。五年後，有「原唱殺手」之稱的林志炫翻唱為同名華語版，歌詞出自名家樓南蔚手筆，與粵語原詞各有千秋，不變是，那一聽即走心的神奇渲染力；林志炫更飆出了像他這樣行事低調，從不炒緋聞、絕少話題哏，又不刻意討好傳媒的純歌手，只想高調專注歌唱的瘋魔本色。

 

訪談前，照例做功課，本以為1997年林志炫單飛後的第二張個人專輯《散了吧》當中的〈一個人走〉，是樓南蔚與林志炫的第一次合作，卻沒想到他倆的緣分，竟早從優客李林還是等待被打分數的歌唱比賽參加者即緣起不滅，當時還是製作部助理的樓南蔚，正是台下的評審之一。若不是這漫漫長長、始終歌之不斷的音樂緣牽，華語版的〈浮誇〉，又怎能精準到位唱出「幸運兒不是我／因為我選擇的路很難走／如果夠出色卻不能出頭／至少也做到沒第二個我」，字簡、意深沉地吻合林志炫的歌壇經歷：天賦、技巧完備的頂尖唱將，卻似乎仍在渴盼一次巔峰的機會；拜〈浮誇〉在2013年《我是歌手》總決賽經林志炫之口再唱，不到完美不罷休的精純演繹，終於再一次向廣大聽眾證明，純歌手存在之必要。

 

五段主歌，段段不同，「寫不同階段的林志炫。」第一段主歌開門見山「夜晚星空／你只看見最亮的那顆／人海中你崇拜／話題最多最紅的那個」，共鳴出這些那些與天王、天后稱號絕緣的純歌手們，期盼知音穿透層層商業包裝的迷霧來聆來聽的無可奈何；第三段主歌「我只是希望在某些時候／抓到你耳朵／為音樂夢想唱出第一個音符／從此就沒放棄過」，更寫活了純歌手的存在意義：不為名利，只為歌藝。

 

「從〈沒離開過〉，林志炫一直想挑戰更高難度的歌。」在籌備《ONE take》專輯的某一天，林志炫指名想唱〈浮誇〉，「其實我很少聽廣東歌。填詞之前，根本沒聽過這首歌。」樓南蔚專程找來陳奕迅的原唱版仔細聽、反覆聽，「聽到像輸入腦袋，走路、洗碗、拖地，都在想旋律。」樓南蔚過往的經驗告訴她，當凝聚力集中，便能在很短時間集中火力，完成歌詞。

 

但這首〈浮誇〉，挑戰樓南蔚的三觀，至少有兩大艱難之處。樓南蔚說，〈浮誇〉原本的粵語詞已經很好，加上粵語詞與華語詞都屬中文範疇，即便不諳粵語，也能讀懂粵語詞。「落筆小心翼翼些，不像寫英文翻譯歌詞，可以看感覺自由發揮。」同時，也擔心聽眾拿粵語詞來較量。

 

再說，林志炫除了指名要唱〈浮誇〉，更指定華語版的歌名也叫〈浮誇〉。寫〈浮誇〉期間，樓南蔚個人生活，剛好也出現一位相當浮誇的朋友，「任何的小事都要誇張、擴大，讓人非常不舒服。」切身感受浮誇之惡，無違和反思娛樂圈的過度包裝，「難道非要浮誇嗎／無謂是非與真假／拼排場包裝比身價／誰說真心話／誰說真心話」；歌詞也影射電視新聞及社會百態，「只要畫面夠驚訝／只要內容夠爆炸／一張嘴開出了天花／嬉笑怒罵」，歌詞寫林志炫，也似她那段生活的總結。

 

寫完〈沒離開過〉、〈浮誇〉兩首超高難度的詞，樓南蔚微笑自嘲：「好像沒什麼不能寫了！」華語版〈浮誇〉副歌第一句「難道非要浮誇嗎」，質疑自省浮誇之必要，跟粵語版副歌第一句「你當我是浮誇吧」，招認自棄形成有趣互文。樓南蔚細說從頭，林志炫從不是浮誇的人，〈沒離開過〉之前的沉寂，接連好幾張專輯叫好不叫座，「沒有太多實質上的回饋，仍堅持走下去。」歌者期待抓住聽眾耳目，更期待能有詞人代筆最難細訴的斑斑心跡，不管是在台下擔任優客李林的評審，還是接連為林志炫創作出代表作的詞人，樓南蔚始終是林志炫第一位聽眾──始終如一的知音。

 

   樓南蔚也預告，今年將與同樣住在淡水、三芝的音樂圈創作歌手好友阮丹青、前DMDM主唱蘇婭，詞、曲、編曲、演唱，三位女音樂人將有不一樣的合作，可以確信的是，必也是不浮誇的、等待被傳唱的芬芳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