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一首合唱定義愛情本來面目

作曲：陳大力／陳秀男      作詞：陳大力

演唱人：林子祥／葉蒨文

編曲：Ricky Ho

製作：陳秀男

收錄專輯：這樣愛過你

出版時間：1992

出版公司：飛碟

受訪者：陳秀男

採訪撰文：王景新

 

1992年十一月，林子祥發行個人第二張華語專輯《這樣愛過你》，當中收錄的曲序第二首歌，默默成為林子祥與另外一位天后葉蒨文最為人津津樂道、也最愛在KTV或婚宴點唱的歌曲－〈選擇〉。一首合唱曲，完美定義各式各樣的情愛本質，還原愛情本來面目。

 

「當時市場上有很多別的公司都出了港星，舉例來講，寶麗金出了劉德華、張學友。可是，飛碟一直都用『國貨』，我們有王傑、小虎隊、蘇芮、黃鶯鶯、蔡琴。」後來眼見港星一波波跨海來搶占台灣市場，而且幾乎都有傲人的成績，「大家都流行港星，我們就做了！」飛碟最初想做的港星其實是葉蒨文，「在台灣有知名度，在香港又是天后級，但她沒有意願，不來也就不來了。」之後香港華納總經理改推薦另一位香港天后林憶蓮，首發華語專輯《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大中，「葉蒨文才說『好吧，那我也要發國語片。』」《瀟灑走一回》助葉蒨文全面打開台灣市場，街頭巷尾都在唱她的歌，一躍為一線天后，「手氣順，做什麼紅什麼。」

 

接連做紅了林憶蓮、葉蒨文兩位香江天后，第三位港星林子祥的首張華語專輯《這次你是真的傷了我的心》，相形似乎未能有同樣驚人的成績，第二張必得扳回一城，「當時想，葉蒨文的師父林子祥是中年歌手，該做什麼歌好呢？葉蒨文正當紅，就寫一首讓他們師徒合唱吧。」

 

談及〈選擇〉創作歷程，陳秀男表示，被問到當時很多歌曲都跟陳大力雙掛，「陳大力是飛碟副總、我的老闆，飛碟歌手人數很多，發片量大；有一個陳志遠，但寫的速度沒有那麼快；日文翻譯歌用一些，最後沒歌用了，只好自己寫。」每天晚上七點多，飛碟員工都下班後，他與陳大力二人便留守南港路三段五十二號九樓，「出兩張嘴」一句句、一段段，似共同織錦的人，共同創作一首首後來廣為流行的歌。「在他辦公室，兩張嘴哼哼唱唱，他常覺得這樣好聽、這句不好聽，或『不要往上走，往下走好不好？』我就寫寫簡譜；最後覺得好像這樣，鍵盤在另一個小房間，結束後我用很簡單的MIDI旋律完成DEMO卡帶，再給他驗證我寫得對不對。」陳秀男與陳大力的共同創作心法不打高空，一切以順耳、好聽為準。

 

「很多人說這歌很高、很難唱。他們住香港，沒法先定調、對KEY，我用猜的，沒有設定要高或低。」陳秀男畢竟是歷練過木吉他合唱團，是歌手出身的音樂人，加上從小聽經過西洋市場篩選的熱門歌曲《學生之音》系列盜版錄音帶長大，這些青少年時代的滋養，一一在講究精準、快速、對味的唱片戰國時代，收穫碩果。「現在很難想像，當時我的DEMO只有鋼琴彈和弦跟主旋律，沒有人唱、沒有歌詞，快遞寄到新加坡，跟編曲樂手電話溝通；只先跟他說是合唱的歌，然後我再帶著歌詞跟新加坡完成的多軌帶子，去香港錄音棚配唱。」待林子祥、葉蒨文有說有笑地一起來錄音，問陳秀男：「今天我們唱什麼？」當天才放給他們聽，「現學，歌詞還是熱的，百分之九十九都這個模式。」陳秀男也分享林子祥與眾有別的錄音習慣，「他很早起，說早上洗完車沒事，想唱。沒有歌手早上唱的，怕沒開嗓；錄音師一聽十點，也訝異是早上，不是晚上。」

 

〈選擇〉締造男女合唱的新高峰，陳秀男謙稱是拜時年卡拉OK方興未艾所賜，「男男女女聚會，就要唱歌，而合唱歌的比例少，一旦有合唱的歌，就會有很多人點來唱。」陳秀男本覺得〈選擇〉歌詞比喻太通俗、太直白，「需要寫得這麼白嗎？那時候有疑問。事實證明陳大力是對的。」陳秀男忘不了那一夜，葉蒨文、林子祥在台北市立體育場開戶外大型萬人演唱會，「那晚沒下雨，忘了是不是安可曲，反正最後一首歌，全場台上台下大合唱〈選擇〉。第一次覺得亂虛榮的，全體育場都在唱你的歌，滿特別的感受。」

 

  〈選擇〉一出，從各家媒體臆測林、葉之間的師徒情，再到詞、曲、編曲，無一不像極了愛情。各家唱片公司也紛紛跟風大推男女合唱曲，其中不乏天王、天后的黃金組合；然而，持平而論，至今似乎都沒有能超越〈選擇〉的高度與範本程度，有些男女合唱似乎還被認為是各自為政、男女對「吵」，紅不過一季。〈選擇〉樹立的男女合唱高標，過去成立，現時成立，未來，相信也將源遠流長，繼續成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