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2月24日 星期五

衰尾道人—不會說台語,卻還算滿意的台語歌

作曲:張國璽       作詞:張國璽

演唱人:脫拉庫

編曲:脫拉庫

製作:張四十三/虎神

收錄專輯:國際海洋音樂祭 熱浪搖滾1

出版時間:2002

出版公司:角頭音樂

受訪者:張國璽

採訪撰文:葉俊甫

 

深受台灣電影《少年吔,安啦!》、《只要為你活一天》等描述黑幫次文化的影響,曾獲得中華音樂人交流協會2002年十大年度單曲肯定的〈衰尾道人〉,想傳遞的就是「歹路不可行」的概念。詞曲創作人張國璽說,「這是一首描述混黑道混到死掉,然後朋友送他出殯的故事。」


 

張國璽跟脫拉庫的鼓手小凡是鄰居,〈衰尾道人〉的創作開端,就是某天騎單車去串門子的路上,突然油然而生的RIFF旋律,他把它紀錄下來,但不知道內容要寫些什麼;某天練團練到沒靈感,他想起這個RIFF,於是邀請團員大家一起試一試,「突然感覺來了,我就把團員全部趕出去,請他們等我一下,我要把旋律完成。」〈衰尾道人〉的曲就在這個情況下寫完了。

 

雖然完成了曲,但歌詞向來是張國璽的弱項;雖然對副歌有一些想法,但主歌的內容卻不知道要擺進什麼樣的概念。張國璽笑說,當年他除了音樂,還想要往環境工程領域發展,所以他在文化大學修習環工相關課程。授課教授在課堂上說到台灣俗諺「死貓吊樹頭,死狗放水流」,他當下被啟動創作開關,「覺得這兩句話跟這首歌主題很符合,所以選來當作入歌的前兩句,然後,這首歌好像就活過來了。」

 

話雖如此,但張國璽笑說,帶著〈衰尾道人〉這首歌登上國際海洋音樂祭的舞台前,歌詞一直沒有完整確定下來,「表演的時候就隨興唱,好像也沒有人發現有什麼問題。」一直到角頭音樂要錄製這首作品時,張國璽才好好靜下心來把歌詞完整寫下來。「從創意發想到錄製發行,〈衰尾道人〉前後花了快兩年時間才完成。」

 

〈衰尾道人〉雖然旋律走的是重搖滾,副歌卻巧妙融入的台灣傳統唸唱,許多喪事常見的場景也很自然運用在這首作品中。本身是基督徒的張國璽說,參與過家族長輩去世的場景,經歷不同宗教信仰的儀式,「我把在這些場合的觀察融入歌詞中,把歌設定成就是好兄弟過世,大家去送他的情景;覺得副歌用唸的概念,也挺不錯的。」而唱片版本中一開頭類似歌仔戲的滄桑念白,張國璽說,那是製作人張四十三的創意,「應該是他的乾媽在做牽亡魂的工作,然後四三請她為這首歌曲錄製開場。」

 

除了喜歡這首歌一直不斷重複的RIFF旋律,張國璽也特別喜歡開頭的「死貓吊樹頭/死狗放水流」的概念。不過,他也感概地笑著說,那位讓他有創作靈感的教授,後來「因為收賄被押,課最後只上了一半,助教就說要換老師了。當然,我的環工夢,自然也沒能夠繼續。」

 

中華音樂人交流協會將〈衰尾道人〉選為2002年十大年度單曲之一,令張國璽感動的是,後來他參加當年評審李麗芬的廣播節目才知道,當初其實本來十首歌中並沒有〈衰尾道人〉,但她聽完這首歌後,請所有評審重新聆聽,讓評審團重新肯定了這首作品。「其實我真的很感恩,在音樂這條路上一路走來,真的有很多貴人幫忙我們。」

 

張國璽說,〈衰尾道人〉想要讓歌迷聽到,脫拉庫喜歡的搖滾就是這種很吵、吉他很強大、會兇猛衝出來的音樂,其實他們一開始玩的音樂,就是這樣的東西。「希望樂迷能看見脫拉庫的另一面,我們可能玩了五首像〈衰尾道人〉這樣曲風的作品,才可能會出現一首〈你的電話〉。」但他強調,作品無所謂喜歡或討厭,不論搖滾或甜美,都是脫拉庫的作品,自然也不會刻意去選擇曲風,他們喜歡自在、順其自然的創作法則。

 

   現在回來聽錄音版本,張國璽說,〈衰尾道人〉是一首他還蠻滿意的台語歌,但不免惋惜地說,因為不會說閩南語,所以有些發音不大對,聽起來會怪怪的。「閩南語真的很美,如果我懂得更多的話,當初還可以做得更好。」若有機會重來,「除了發音之外,我希望可以在錄音上更大器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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