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次我愛他－寫出新意的少女心之歌

作曲：方文良　作詞：陳靜楠

演唱人：元若藍

編曲：Terence Teo

製作：方文良

收錄專輯：命中注定我愛你電視原聲帶

出版時間：2008

出版公司：滾石

受訪者：方文良、陳靜楠

採訪撰文：王景新

 

相較於成熟的都會女子，少女心事一直都是流行音樂非常重要的另一種創作典型，每個時代都有不同的「少女代言人」，金瑞瑤、蘇慧倫、王心凌、四葉草都是代表人物。2008年，〈九十九次我愛他〉挾著高收視率台視偶像劇《命中注定我愛你》片頭曲，在那個還沒有手機追劇的年代，透過電視機熱播，元若藍甜亮嗓音每週日晚上傳送到家家戶戶，是那年最讓人朗朗上口的歌曲之一。

 

「一聽這首歌的DEMO，覺得很像啦啦隊，很適合帶舞群一起跳。我的節奏感比音感好。」陳靜楠自認，比較喜歡也擅長寫快歌，像他原來為蔡依林寫的〈Show Your Love〉，是一首熱鬧的派對泡泡糖舞曲，「節奏很特殊，不好填詞。」他欣慰這首歌後來由黃小琥重唱，「她多挑歌曲啊。」他的作品就像是最佳清新綠葉般，點綴旋律綻放的紅花。他換位思考，再度展現為快歌填詞的功夫要針對這樣的活潑跳躍的曲式，填出與當年S.H.E、王心凌等少女系歌者同中求異的詞。他靈光一閃，不如將曖昧與熱戀期的一些執迷心情寫出來，「九十九次我愛他／少了眼皮會亂眨／要他能心電感應我的想法」，增加戀愛運的小魔法讓戀者趨之若鶩，「每天念著他的名字／哎咿哎咿／一句不差」於是成形。

 

陳靜楠說，有了心電感應這樣的哏概，剛好本身有在玩精油，身邊也有不少芳療師朋友，「玫瑰也可以加強戀愛運。」於是將風行的精油融入主歌「保加利亞玫瑰的精油／全滴在他剛才牽過我的手」，一層一層的概念，環環相扣，生活元素一一相生：躲避球、教科書、上上籤、雷達、掃把、冰淇淋等，接續出場。最讓人有印象的一句「多想帶著雷達到他夢裡仔細調查／愛的正卡還沒有副卡」，他笑說：「就是受當年某現金卡廣告影響。」在愛裡，每個人都想當正宮，用塑膠貨幣的正副卡來比喻，妙筆寫出不安的共感。

 

副歌壓ㄚ韻，張口音，則是為了讓歌手現場演出這首歌時，可以不露痕跡地換氣呼吸，這樣的韻腳也很有少女嬌滴滴輕言軟語的效果。陳靜楠回憶，三立那時已經找過很多家大公司接洽原聲帶製作，但業界對三立鄉土劇的刻板印象太深，不認為能夠拍出像樣偶像劇，所以紛紛給了閉門羹。陳靜楠與方文良則認為是機會就要把握，剛好自己簽的歌手元若藍苦等不到第二張個人專輯，不如先唱一張電視原聲帶，填補等待期。

 

「至少音樂上要很像偶像劇。」既然無法控制戲劇端，可以掌握的音樂就得像偶像劇，「請Terence Teo編曲砸了大錢。」方文良補充，新加坡編曲手法比較洋化，很能替歌曲加分。原聲帶由水星製作（方、陳兩人的公司）完成後，再交由滾石發行，成績跌破業界眼鏡，不只元若藍唱到代表作品，《命中注定我愛你》精良的戲劇品質，也助三立自此確立坐穩新一代戲劇王國寶座。

 

方文良自承首調音感好，「這首算是少數有紅的快歌。」採取跳躍的方式寫曲，挑戰他口中所謂「人體工學」的極限，「歌曲有一段英文RAP是若藍寫的，很棒。」原本這歌預計收錄於元若藍首張專輯，「滾石覺得快歌太多了，所以抽掉這首，換上〈我好了〉。」或許也正因為這個關鍵決定，讓元若藍首張專輯快慢歌比例更為均衡，也間接助《命中注定我愛你》留下至今動聽的片頭曲。

 

        「別人不寫的我來寫。」方文良微笑承認，以前主打歌寫不過別人（很後來才寫出〈手放開〉、〈淚崩了〉等「大」情歌），他就寫小品情歌，「有些歌曲就厲害在它沒那麼厲害。」他舉例，〈三吋日光〉副歌「希望我愛的人健康／個性很善良」任誰都寫得出來，但卻沒人這樣寫過，既簡單又不簡單，且自帶溫暖，正是方文良作品「不二家」的辨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