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曲:陳綺貞 作詞:陳綺貞
演唱人:陳綺貞
編曲:王治平
製作:王治平
收錄專輯:還是會寂寞
出版時間:2000
出版公司:魔岩唱片
受訪者:陳綺貞
採訪撰文:葉俊甫
有點難想像,陳綺貞的外婆在她發行第二張創作專輯《還是會寂寞》當天過世;已經安排好了行程,陳綺貞按表操課完成簽名會。「我沒有讓任何人感覺到情緒波動,我好像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堅強。」陳綺貞突然發現,就像〈還是會寂寞〉一樣,即使在舞台上展現出斑斕的歡樂色彩,但在這些喧囂繁華的外表下,「人,終究還是要面對處理真實人生的事啊。」
創作〈還是會寂寞〉時,陳綺貞處於忙碌狀態,一邊面對首張創作專輯的成功,一邊面對大學快要畢業的些許徬徨,「那時每天都很忙,騎著機車在台北街頭轉換生活場景。」當時她還跟防曬油樂團在街頭、地下道演出,也跟團員約好,每次練團都要交出一首創作,「我滿多創作都是從木柵騎摩托車到和平東路阿帕練團室路上,利用半個小時片段,在安全帽裡構思節奏、等紅燈想主題,在練團前完成作品。〈還是會寂寞〉這首歌,就是在這種忙碌中完成的。」
陳綺貞說,面對第二張創作專輯,她不需要只呈現像是易碎瓷器般的纖細敏感,也可以展現活潑快樂的少女感,從生動、充滿色彩、具有想像力的主軸出發,「當初沒有覺得這樣一定會成功,但就表達了創作人的真實面貌。」
陳綺貞寫歌速度算快,〈還是會寂寞〉概念成形後,幾次的哼唱試寫,沒花太多時間就完成。她說創作靈感的來源可分浪漫跟不浪漫,像從政大騎摩托車到練團室這種,「因為想著不能寫輸團員,戴著安全帽的我就會想說要弄個不同節奏、不能遜掉的歌,我覺得這滿浪漫的。」比較不浪漫的,就是跟董運昌老師學吉他,董老師覺得她運用G調的方式太單調,可以用不一樣的方法彈。「用了不同的彈法,覺得和弦方式很刺激,又充滿想像空間,於是寫成〈還是會寂寞〉。」
〈還是會寂寞〉入圍第十一屆金曲獎最佳作曲人獎,列為年度作曲五強作品,陳綺貞理所當然甜笑著說,「能入圍,應該就是很好聽吧。」她說,相較於當時流行樂壇的作品,〈還是會寂寞〉的曲式與和聲進行其實不是常見的安排,「我盡量讓歌曲符合流行歌,但使用爵士和聲旋律,在簡單中展現出不同之處。」
陳綺貞解釋,當年因為KTV盛行,歌曲背景的和聲要聽起來簡單乾淨,才能快速琅琅上口,〈還是會寂寞〉的和弦進行跟旋律搭配,並非是傳統方式,所以很容易跳出來,「我不知道這樣是否符合正統的和聲標準,不過聽起來非常自然。」
〈還是會寂寞〉在專輯中收錄了兩個版本,除了王治平編曲的版本,還有董運昌較為慢板的吉他版本,陳綺貞偏愛王治平的版本,「其實沒有選擇問題,就只是喜歡比較吵一點的,感覺色彩燦爛又歡樂。」至於歌詞中寫到的高尚情操是指什麼?她笑說,「唉唷!每首歌就都會有自己的簽名檔,這四個字就是這首歌的簽名檔啊。就覺得高尚情操這幾個字很酷,一般人可能覺得我不會這樣寫,我偏偏就要這樣寫!」
若說〈讓我想一想〉為陳綺貞貼上「會彈吉他的創作女生」標籤,那〈還是會寂寞〉讓陳綺貞更被大家認識,她是融入這個世界的參與者;她不需要一再強調自我形象是位有才藝、有思想的民謠文青,「我可以很輕鬆、很青春,也可以寫出像是愛情或是一些追尋,可以被普世理解的作品。」對她來說,可以被大眾接納陳綺貞擁有不同的面相,對她來說很重要。
〈還是會寂寞〉發行時,陳綺貞頂著蘑菇頭現身,她說那時候唱片成績不錯,很多美好的事情看似一直在發生,但很少人知道像是外婆化療這樣沉重的事也同步在生命中流動著。「那時候的我想著,只要能掌握住生命跟我的創作,其它事情在對比下,好像就變得不那麼重要了。」她記得被帶到髮廊,然後造型師說「要剪了」就直接一刀剪短頭髮。唱片公司同事大家都面面相覷,現場一片靜默,好像犯了什麼大錯一樣,「那時候拍照各種角度都沒地方躲,其實我也就接受了。不過呢,應該不太有機會再看到我短髮!」
〈還是會寂寞〉發行二十二年後,由搖滾樂團美秀集團重新編曲翻唱,撞擊出不同的音樂火花,為經典作品賦予新的生命。
「我很喜歡他們重新詮釋的版本。這首歌,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青春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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